徐醫生睜大眼睛:“啊?”
奪舍?
少爺,你荒謬嗎你?
齊瑾倒沒有解釋,隻是繼續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現在是阿燭占據了這個身體,那你所謂的副人格呢?還會回來嗎?”
“不會了。”徐醫生搖頭,“副人格已經消失。”
他有跟薑燭確認過很多次,也通過專業的方法測試過。
副人格確實已經消失。
齊瑾這才點頭,稍稍放心下來。
他想了想:“你今天說的這些,我會好好考慮的。”
見他恢複正常,徐醫生才安下心來。
能考慮他的話,至少證明齊瑾有些相信他的說辭了。
如此一來,他應該不會再傷害薑燭。
“那我就先離開了,對了少爺,小姐請了太久的假,學校那邊又打電話來問了,小姐若是再不去學校,怕是真的會留級。”
齊瑾淡淡點頭:“嗯。”
*
薑燭一直睡到晚上才醒。
這一次醒來,人倒是清醒多了。
隻是手腳還是軟綿綿的。
她蠕動了一下,剛要從床上爬起來,門就開了。
抬頭一看,那坐在輪椅上溫和笑著的人,不是齊瑾,還能是誰?
“醒了?”
“唔,小哥——”薑燭打了哈欠,下意識地往他身邊靠,“我好像睡了很久?”
齊瑾控製輪椅,快速來到她跟前,托住她的小腦袋,為她揉了揉太陽穴。
“睡了整整五天。”
“五天?!”
薑燭有些驚訝,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心髒。
心髒還隱隱作痛。
看來,這一次真的傷得太重了。
她從齊瑾腿上爬起來,撓著腦袋,許久才說道:
“唔,我……我就是太累了,沒什麼的,就睡一覺就好了,小哥你看,我現在已經好了。”
說著,擠出胳膊上的肌肉,努力展示自己的強壯。
齊瑾被她逗笑,卻突然意識到了另外一件事情,神色凝重:
“你受傷了?”
薑燭顯然沒有想逃。
如果不是為了逃走,如果徐醫生說的都是真的,那薑燭這些反常的舉動,就證明了另外一件事情。
——她受傷了!
而且這一次,傷得很重。
“沒有沒有。”薑燭連連擺手。
齊瑾臉色難看起來,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又擔心又難受。
但見薑燭努力隱瞞的模樣,他還是忍住了沒問出口。
她不想他擔心,那他就必須得裝出不擔心的樣子。
一如從前。
齊瑾盯著薑燭的臉看了半晌。
是她回來了吧?
這一切,會是真的吧?
徐醫生說的,他是真的可以考慮一下的吧?
但……如果不是呢?
如果停了藥,薑燭就會再次消失呢?
“阿燭,我問你一件事情。”
“唔?什麼?”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麵對真相,可能會失去很重要的東西,失去跟命一樣重要的東西,你會怎麼辦?”
“是會選擇裝作不知,還是,直麵真相?”
他話音剛落,就聽薑燭慢吞吞地開口:
“直麵真相。”
齊瑾一頓:“為什麼?”
“因為假的,始終都是假的。”薑燭說道,“既然是假的,那就不可能是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
齊瑾睫羽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