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兩人像是倒轉了角色。
“小哥,你看!糖葫蘆!”
“我專門給你買的!”
“當然,我當然什麼好東西都會留給小哥啦!”
她也,不想他孤獨。
有她陪著,總歸,他會顯得不那麼孤獨些。
*
晚上,雨越下越大。
一輛車,朝山上的別墅駛去。
齊蝶遠遠就瞧見了霍江北的車,不由得麵色一喜,急忙下樓,拿著傘就出去了。
誰知,還未到別墅,霍江北就揉了揉眉心,略帶幾分酒氣的開了口:
“停車——”
司機立馬停車。
見霍江北作勢就要開門,司機連忙說道:
“霍總,外麵還下著雨……”
話還沒說完,霍江北就已經一腳踩在了泥水裏。
雨水落在他頭上,叫他因醉酒而昏沉的腦子,清醒了些許。
他沒再動,隻是從車裏傾出大半的身體,看著腳下沾滿泥水的皮鞋失了神。
這時,遠處一身著白裙子的女孩子,撐著傘,匆匆跑了過來。
下一秒,那傘,便撐在了他頭頂上。
“江北哥哥——”齊蝶將傘大半都撐在霍江北的頭上,“怎麼在這裏停車了,看,你都淋濕了……”
她心疼又無奈的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肩頭的雨水。
霍江北沒言語。
隻緊抿著唇,眼神略有幾分醉意的看著她。
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薑燭。
那一日,薑燭也是這樣撐著傘,來到他麵前,替他擋住了頭上的風雨。
“霍江北,你在這裏幹什麼?”
“怎麼,被欺負了?”
“有人欺負你,你不知道欺負回去啊?你揍他啊!”
“怎麼,拳頭長起來,就是來拿筷子的嗎?”
“太慫了你!”
薑燭雙手叉腰,奶凶奶凶的:“說吧,誰欺負你,我幫你揍回去。”
然後,在兩天後的壽宴上,她還真替他揍了他大哥。
那天,他大哥被揍得不輕。
他永遠忘不掉,那時薑燭雙手叉腰,神氣不已。
“記住,我揍的你,我叫薑燭,不服的話,來齊家找我,我隨時奉陪!”
她是齊家最受寵的小姑娘。
即使鬧成這樣,齊家不僅沒人生氣,還紛紛替她擦屁股。
她就那樣肆意張揚地站在陽光下,宛若神靈一般。
她就是,那樣的,薑燭啊。
*
齊蝶在霍江北麵前,本來就有幾分學薑燭的意思。
所以,霍江北醉意朦朧間,將她看成了薑燭,竟緩緩喚出了一句:
“阿燭——”
正在替他擦拭肩頭雨水的齊蝶,身形猛的一顫。
阿,燭?
那聲音過於繾綣眷念,分明是深深記掛在心裏的名字!
齊蝶抬頭,有幾分不可思議的看向霍江北。
“江北哥哥,你剛才喊我什麼?”
聽到一聲‘江北哥哥’,霍江北猛的回神。
薑燭從不這樣喊他。
他就醒了大半,垂下眼眸,坐回了車裏:
“這麼大的雨,你出來幹什麼?回去吧。”
齊蝶咬了咬牙,還是沒再繼續追問。
她,沒身份追問。
她還想說點什麼,霍江北就已經關上車門,讓司機開車了。
從頭到尾,他都隻陷入自己的沉思中,沒再看她一眼。
他以前從不這樣的!
齊蝶怒火攻心。
從沒有那麼一刻,她如此想讓薑燭去死!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她看了一眼群消息,若有所思。
“詭異世界?”
若是薑燭在詭異世界死去的話,那,是不是就再也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