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二次問媽媽自己的缺陷,但從小就開始灌輸神話故事的九歲我這次怎能不信。
女媧造人,相傳古時整個凡間沒有一個人,女媧覺得無聊便借助泥土捏人,捏好的人就變成了人樣,直到捏我時,泥土還差一點,可實在沒有了,女媧隻好對我偷工減料。
聽完後的我可謂大發雷霆。
可媽媽說女媧把爸爸媽媽弟弟和我全部捏出來了,所以我們應該感謝她。
今年的我17歲了,已經升到高中,至於那個高中還不如想象中的好。中招考試的成績果然決定了命運,沒考上高中再花錢進高中本來就不是光彩的事,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所謂黑發不知勤學早,還沒到白首就已方悔讀書遲。
學校雖爛可樂觀的我還是自我安慰的總結了兩條好的:
1,這所學校是所私校,學費便宜。
2,有我的發小葉俊賢一起,有個照顧不會孤單。
一個月前我和俊賢去玄六高中報名交費,我們大致看了看男寢樓,說實話,我還是覺得寢室後的教學樓更堅固些。俊賢屬於半嬌生慣養型的,便隨口問了句:
“寢室裏有空調嗎?”
陪著我們參觀的老師沒有思考,一口咬定了沒有。俊賢緊追問:
“那風扇該有吧?”
老師微微一笑,表情些不好意思的答道:
“額……也沒有。”
“我了個渣渣,這麼熱的天沒有空調沒有風扇怎麼活?”看樣子俊賢有許不耐煩了,開始發牢騷。接著我和俊賢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問:
“那有什麼?”
老師好像猜到了我們的問題,他的回答犀利不失幽默,含蓄不失緊密:
“有一個涼水管!”
好吧,老師你贏了,我們兩個無力吐槽。
至於自己的“缺陷身世”,長這麼大也不想再問了,父母再三隱瞞想必也有苦衷。
眼前要做的唯一令我恐怖的事就是好好計劃一下後天開學的事,步入新的學校結實新的同學,因為此學校過於偏僻管理製度封閉少不了要住校,對於我身體的缺陷這將是更艱難的偽裝。
時間是個無形的殺手,把青春一刀一刀切成片狀,每一片都撕心的疼,但每一片都記錄了流血的過程。青春就如同自我身體那麼大,再疼也總有切完的那天,而所謂的長大成熟隻不過就是不斷的傷痕累累直至積攢成最後的血肉模糊罷了!
多少次翻開同學錄看著小學和初中的畢業照發愣。多少次自己在心裏反複問自己,
“戀舊的人真的好嗎?”
今天的太陽下山很快,好像明天要去赴約所以早早回家休息了。好了,我沒有對象也不去赴約,但隻有這最後寶貴兩天的在家休息時間,上了高中要半月才回來一次,搞得像生離死別一樣,睡覺了,珍惜這暑假最後一次賴床時間。
關機,關燈。
……
“滴滴滴滴滴滴~”
“我靠,這誰啊,大半夜聊QQ。”迷糊的我心裏不耐煩的想。
驚訝的是我明明已經把手機關機,可這……
一下子沒睡意的我急忙坐起來拿起手機看,閃爍的頭像配合著備注。驚呆的我眼珠子瞪得如果沒有眼眶的阻擋恐怕就掉落在地上成兩個滾動的桂圓了!
“天呐,這,這根本就不可能,我怎麼會,自己給自己聊天?”
在夏夜的最深處,我哆哆嗦嗦的驚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