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帝之詔曰。廣陵劉氏之子劉義,胡亂征稅,撥亂朝綱,目無法紀,使得忻州內亂,百姓民不聊生,但念在其父劉廣從龍有功,以死謝罪,故將劉義免死終生關押,劉氏將為三等戶,欽此。”
劉義逃過一死,但蕭猙的心中卻隱隱感到有些不安,或許在未來的某一日,這個決定會讓他後悔終生。
但好在劉氏被貶為三等戶,那麼劉氏與沈府的婚約也自然作廢,想到這蕭猙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諸位愛卿,這忻州之事告一段落,但忻州總要有人去治理,諸位可有好的人選啊?”
莊文帝問題極其刁鑽,如今奪儲在即,朝中大多有權勢之人皆選擇了自己的隊伍,這時若是推薦自己的人,肯定有玩火自焚的風險。
見文武百官紛紛一言不發,莊文帝也是有些失落的搖了搖頭。
“陛下,我有一人選。”
這時側方的攝政王悠悠開口道。
“說說看。”
“此人便是今年的狀元郎,張鑒。”
這時的沈恩振突然上前插話:“陛下,這張鑒雖說是今年狀元不假,但其備考十年才得中狀元,如今已是年過四十了。”
“哦,怎麼,沈宰相看不起這大器晚成之人?”上官紀弦回懟道。
“臣不敢。”
“不知沈大人作為今年科舉的副考官,可曾看過今年狀元郎的文章啊?”
沈恩振扶了扶額,很明顯他並不曾關心此事。
“這......臣公務繁忙.......所以.......”
見沈恩振吞吞吐吐,上官紀弦表現的極為不屑。
“陛下,張鑒今年的文章老臣乃是老臣親自審批,毫不誇張的說,比起老臣當年可謂有過之而無不及。”
隋元緩緩上前,對於張鑒的文章他完全是出於個人愛才的私心。
“哦?能讓隋老這樣說的朕還真是聞所未聞。”莊文帝麵露好奇之色。
“不僅如此,那張鑒的祖籍正是忻州,不過是當年正值戰亂,舉家遷來榮州。”
莊文帝思索了一下,隨即說道:“既是如此,那便讓那張鑒明日上朝,朕要親自見見他。”
退朝後,莊則的臉上極為不悅,忻州若是真的交由張鑒管理,那對於自己定然是極為不利的。
季正連與沈恩振跟在莊則身後,對於忻州旁落確實是他們辦事不利。
“劉義將自己玩進去了,你們呢?就沒有一點辦法將忻州的控製權奪回來嗎!”莊則憤怒的質問道。
季正連與沈恩振麵麵相覷,隨後各自低頭沉默不語。
“一個戶部侍郎,另一個還是當朝宰相,居然連一個小小的忻州都解決不了?就這般你們日後該如何輔佐我?”
“殿下,並非我等解決不了,隻是這劉義的情況過於突然,實在是令人措手不及啊。”
“季大人說的不錯,雖說劉義所作所為皆在我們掌控之中,可除了我們,何人能逼的他逼城自保呢?”沈恩振不解的問道。
莊則冷笑一聲:“當然是因為,蕭定軍。”
季正連與沈恩振聞言色變。
“蕭定軍?如今的蕭定軍不應該在盤州嗎?”
“可蕭定軍的主帥是誰你們應當知曉。”
“蕭猙?殿下您的意思是?”
“聽聞蕭猙與隋元紛紛投靠了莊所, 現在看來所言並非虛假。”
“可是殿下,我們不是應當拉攏蕭猙嗎?”
“哼,拉攏?如今白臨之回到了榮州,想來當年的事定然會被蕭猙知曉,要不了多久他便會查到我們頭上。”
“那,那我等該如何是好?”
“做不成朋友,那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莊則抽出了一旁的佩劍,一把砍向身前的書桌。
“對了殿下,蕭端大人近日恢複的差不多了,您看......”季正連小心翼翼的問道。
“哼,那個老家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過好在他還有點用。”莊則冷冷一笑。
於此同時,蕭猙與隋元散朝後紛紛來到三皇子寢殿。
“今日隋老之意,那張鑒可是我們的人?”蕭猙問道。
隋元與莊所互相對視,隨即搖了搖頭。
“張鑒乃是備考十年,今年才得中狀元的大器晚成之輩,我為他說話不過是惜才罷了。”
“不過這張鑒家中從農,沒什麼背景,想來要拉攏也並不困難。”莊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