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活的歇斯底裏的感覺。
寧石在前世的後來,終於總結出了阿越的模態。他和阿越和小白一起的時候,經常扯心裏話,很多都不會跟別人說的話阿越都會說。阿越是典型的想太多想到迷惘的那種人。寧石發現其實問太多為什麼到最後你會一無所獲。看上去有些矛盾,但事實上就是那樣。
就像是活在虛空中一樣。
而這一世也許有什麼東西在悄悄改變。
寧石自己不覺得,其實他已然影響了周圍跟他接觸的大部分人,讓他們也變得與眾不同起來,從而讓前一世的人和事,都變得完全不一樣了起來。
2006年新年的前一天。還是那個聯誼會,還是同樣的人,阿越和劉惜敏,卻發生了完全不同的故事。
前世的這一天,阿越在聯誼會上和劉惜敏坐在一起,然而兩人在吃飯吃到一半以後結伴而出。在外麵聊得投機,阿越基本上就離表白差最後一步了,但是因為比較靦腆沒有說出來。兩人相談甚歡的場景被雙方父母看到了,自然認為是投緣,以至於後來等阿越上了大學之後,雙方父母還曾經有意識地撮合過。
然而中二病的阿越似乎在一開始就沒有了挽回的機會。
估計沒人說得清楚阿越到底應不應該和劉惜敏展開下去,如果讓阿越自己來說,一定覺得遇到劉惜敏就是一個錯誤。事實上等到無可挽回之後阿越再回過頭來想,劉惜敏好像並不是那麼適合自己,但是誰知道是他當時想的是錯的,還是事後記得是錯的?
而今世,則是這樣的。
當阿越再次進入單位食堂的時候,也沒多想,就隨便跟著父母坐在一張桌子上,過了一會兒,抬頭一看,發現對麵竟然是劉惜敏。
“嘿,劉惜敏,又見麵了。”阿越隔著桌子跟她打招呼。
“嗨王越。”劉惜敏也象征性地點了點頭,大約是顧慮到在座有不少家長的緣故。
阿越心中微微有些失落。本以為即使時隔兩年,兩人見麵也應該感到欣喜才對,沒有想到劉惜敏的態度也僅僅是不鹹不淡。
而劉惜敏自己也是心中失落,沒想到王越僅僅是跟她熱情地打了個招呼之後,臉色就變得平淡了,好像根本就沒有自己這個人一樣。她想跟他解釋一下,剛才是自己沒注意,然而因為坐在對麵,隔著一整張桌子,也不方便說話。
劉惜敏這一頓飯吃得悶悶不樂,菜剛上到一半,她就放下筷子,看了阿越一眼,然後走了出去。阿越看到了劉惜敏的眼神,心中也是憋了一肚子悶氣,正想追出去,誰知道小靈通來了一條短信。
阿越拿了手機一看,原來是小白發過來的,問他初中那會參加那個美術班,記不記得有一個女生叫陳安的。
阿越想了想,說好像有這麼一個人,你要找她?
過了一會兒小白就發過來,說寧石叫我幫他同學搞定一個事情,是我們學校的,一個叫陳軍的,說他姐姐在江中,和寧石同班,我問她叫什麼,寧石說陳安。我頓時覺得這個人我好像是認識的,以前美術班的時候應該有這個人,老是被我們開玩笑,叫早安來著。
提到這個外號阿越就記起來了。那會是有這麼一個女生,挺低調的。就跟班裏幾個女生交流交流,因為她名字諧音晨安,所以經常開她玩笑,叫她早安,或者早上好之類的。
阿越就回道:我記起來了,好像是有那麼個人的,但我也沒有她聯係方式啊。
小白發來:我不是要她聯係方式,聯係方式寧石有,關鍵我就想確認一下是不是那個人,要是是以前美術班一起學過的話,事情就好辦多了。
阿越發:應該是她沒錯,因為後來聽老胡說過,她是以藝術生的身份進的江中。這樣的應該不會重了吧?
小白回:嗯,我知道了。
被這來來回回一搞,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十五分鍾。阿越看對麵劉惜敏的位置仍然是空的,就站起身來離開食堂,到他們兩個以前兩次都去的那條河邊。然而,劉惜敏卻不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