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盈盈感覺自己身下的床有些硬,睡得她背疼,難道她才買的上萬塊的席夢思就質量這麼差勁?

她奮力的睜開眼睛,吃力的靠在牆頭。

入目的正前方是上白下綠的衛生牆,簡單實木的組合櫃上放著一台黑白電視機,電視機上蓋著一層白紗。

電視機正上方的牆上掛著一幅男女合影照。

男人穿著軍綠色的軍裝,一臉嚴肅冷漠的樣子;女人穿著大紅色的連衣裙,笑靨如花的幸福模樣。

婚紗照的旁邊貼的劉曉慶的明星照 ,上麵的年月顯示1987年。

江盈盈收回視線,看了看自己的手。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自己的纖纖玉手,此刻變得骨節粗大不說,掌心還磨出了老繭,把蓋在身上的緞麵被子都掛出幾根絲線出來。

她心裏驚慌不已,一扭頭看見床的左邊有一個帶有穿衣鏡的大衣櫃。

她趕緊的扶著床頭,慢慢的下了床,湊近鏡子仔細的瞧了瞧。

鏡中的女人瓜子臉,柳葉眉,黯淡無光的大眼睛,毫無血色的幹涸嘴唇,頂著一個雞窩頭,

身材纖細的一陣風都會吹倒。

江盈盈閉了閉眼,腦海中瞬間湧入原主的各種信息。

接收完信息後,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現代的她不過是老是失眠,多吃了一片安眠藥而已。

再睜眼就穿到了她經常聽讀的年代文小說裏,變成了和她同名同姓的江盈盈。

此江盈盈非彼江盈盈。

此江盈盈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為救落水的陌生雙胞胎兄弟,早早的去龍王爺那裏報到去了。

留下不滿五歲的江盈盈獨留世間。

幸好她親大伯心善,收養了她。

開始的時候,還對她溫言細語,噓寒問暖的,一家人倒也是其樂融融的。

可到底是隔了那麼一層,在她和堂姐江淼淼同時考上高中的時候,那區別就出來了。

她眼睜睜的看著堂姐江淼淼背著新書包上學去了,而她花一樣的年紀,不得不輟學,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幹著農活。

可鄉下實在是太苦太窮了,她老是向往山外的世界。

就在有一次,城裏的醫生下鄉做防疫工作的途中,她懷揣著積攢很久的20元錢,拿上戶口本,躲在車上,跟著下鄉醫生的車,走出了她向往已久的大山……

“叩叩…叩叩…”一陣輕柔的敲門聲響起。

緊隨著一道溫柔的聲音傳進來:“盈盈,你醒了嗎,把門開一下,娘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糖水煮雞蛋。”

江盈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回道:“娘,你等一下,我穿件衣服。”

門外的人腳步很輕的離開,江盈盈聽見她婆婆有些不悅的聲音:“封鎖,你少抽點煙,家裏還有這麼多的孩子呢!”

江盈盈趕緊的穿好粗布衣裳,躡手躡腳的悄悄把房門打開一條縫。

一張鋪著白沙的實木沙發上,坐著一位穿著軍裝的男人,他的坐姿筆直。

他胸膛挺直而立,修長的雙腿交立著,強健而有力。

他英挺的鼻梁下,唇型略薄 ,透著一股冷峻無情之意。

沙發的另一端,窩著三男一女的兩三歲的小萌娃,乖巧且崇拜的看著他。

“哥哥,這人真是我們的爸爸嗎?”小女孩軟聲軟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