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程衛國的房間,這個房間比她住的房間小了不少,隻放了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個木箱子,程衛國此時就坐在床邊。

徐微一臉疑惑地走進房中,“你要和我聊什麼?”

程衛國的眼睛一錯不錯地看著徐微,斬釘截鐵道,“你不是徐二妮。”

程衛國想詐一下她。

徐微的心咯噔一聲,臉上也增添出幾絲慌亂,卻還是故作鎮定地說,“你在說什麼呀?我不是徐二妮是誰呀?”

雖然她現代的年齡已經36歲,也算是擁有不少的閱曆,但是在這個年代,在像程衛國這樣軍旅出身的人麵前,她任何的小動作都好像是攤在別人麵前一樣。

程衛國繼續說道,“徐二妮出生在農村,從小就是幹農活重活,我聽宋誌大哥說過,他小姨子在家一向不怎麼吭聲,村裏人都嫌她又悶又凶,和你現在的性格可以說是南轅北轍,更何況,她也不可能像你這樣會教孩子,你還會把川菜燒的這麼好吃,別說你是跟什麼蜀地媳婦學的,農村日子向來苦,以你家的條件不可能會讓你燒這些魚啊肉啊的,而你竟然還會認字畫圖紙,這實在讓我懷疑,所以,你是誰?為什麼冒充徐二妮?”

徐微一下子被他說的唬住了,心怦怦的跳,好像如果她再不說,程衛國就要讓人把她當做奸細抓起來了。

難道是她這段日子馬腳露的太多了嗎?

或者是說她的表現太不徐二妮了?所以才惹得程衛國懷疑?

她一開始也沒想模仿徐二妮,因為她是徐微呀,本來就不是徐二妮,又怎麼學著做徐二妮呢?

徐微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程衛國也是一直盯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實際上徐微腦子裏已經在天人交戰了,說?不說?該怎麼說?

如果說她是來自五六十年後的現代,程衛國會相信嗎?八成會把她當做敵特抓起來吧。

然後她又一想,她現在的這具身體本來就是徐二妮呀,隻不過是靈魂變成了她徐微而已,所以就算程衛國怎麼查,也查不到她是靈魂換了個芯子吧。

這樣一想,她瞬間又不怕了,“我確實從小在農村長大,但是我愛學習呀,喜歡聽村裏的知青們說故事,講道理,我好好教孩子你還不樂意啊?你從別人嘴巴裏聽到的,是別人對我的評價,那不一定是真實的我呀,現在的我才是真實的我。”

說完徐微還撩起了自己的褲腿,露出了右邊膝蓋上的一塊不規則的胎記,“程衛國,如果你還不信,你盡管去問我姐夫和我姐,或者問我爹娘都行,我從出生起右腿膝蓋上就有一個胎記。

徐微還拿胳膊湊近他,“看到沒,這個是牙印,是我七歲那年被狗咬的,我從小在三元村長大,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縣城,我是沒見過世麵,也沒文化。”

“但是,這是因為貧窮導致的,如果有條件誰不想多讀點書啊,所以我幫知青們幹活,她們教我識字,我靠我自己改變這不行嗎?”說完,徐微的眼睛紅紅的,眼角的淚意再也忍不住。

徐微內心都要為自己的演技豎起大拇指了,她繼承了徐二妮的記憶,這個幫知青幹活換她們教識字確實是徐二妮做過的事情,她摻雜著真真假假的記憶,故意裝作被他說得傷心了。

徐微還裝作很生氣的樣子,“我們結婚才沒多久,你就這樣懷疑我,虧我還勞心勞力的照顧這個家,你當真沒有良心嗎?”說完便氣呼呼地走了。

留下程衛國在原地沉思,是他誤會她了嗎?不過他也沒有完全聽信徐微的說辭,打算明天給審查部門寫申請來調查。

在他們這個職業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任何一點小問題說不定就能摧毀一支軍隊,身為邊防軍官,他不能賭,即便那個人是他的媳婦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