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時節,秋風瑟瑟,天氣乍暖還寒。

赤炎江邊晚風吹拂,驚寒一片漣漪,驚起蛙聲連連。

江邊坐落著一個小漁村,遠處可看到幾家燈火,星星點點。

小漁村的外圍,有一片小樹林,闊葉與針葉相互依偎,一簇楓葉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分外妖嬈。

忽然,一束人影劃過天際,落在楓葉之下,此人目光深邃,看著不遠處的小屋發呆。

“五年了,不知道父母和妍妍過得怎麼樣?”

“還有我心愛的小寶貝小蘭花,一定已經會叫爸爸了。”

沈暉再次整理了下那洗得發白的衣衫,用隨身的佩劍清理了飄逸的長發和雜亂的胡須。

“希望他們看到我還是像以前一樣驚喜。”

他收起佩劍,緩緩向前,向那個魂縈夢繞的小屋走去。

月光下的小屋,潔白寂冷,幾塊破碎的瓦片橫在屋頂,牆壁的顏色經過年月的洗刷,泛著頹廢的黃光。

一隻黑貓急匆匆地從屋頂跳下,仿佛沒了魂似的朝院門外奔去。

屋內傳出劈劈啪啪的摔碗聲,一女子依偎在牆角,雙手顫顫巍巍,右手握著一把剪刀,抵在胸口,對著一個彪形大漢大聲嗬斥:

“快走開,再過來我就自殺給你看。”

屋內熟睡的女童被周遭的嘈雜聲驚醒,哇哇大哭。

而屋內床榻之上,側臥著一位老嫗,仿佛屋內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躺在那一動不動。

這個彪形大漢姓王,是同村的一位鄰居,大家都叫他老王,覬覦女子的絕世容顏,已經來過很多次,卻屢屢不能得手,這次下狠心,準備拿躺著的老嫗作威脅。

隻見他一把抓起老嫗,並用匕首抵在老嫗的脖頸處,一臉猥瑣地對著女子說道:

“小美人,除非你從了我,否則我就讓她去見閻羅王。”

老嫗三年前便因思兒心切得了失心瘋,而且癱瘓在床,此時癡癡傻傻地憨笑著,完全不知道危險的存在。

二人是婆媳關係,這麼多年早已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但是麵對自己的貞潔,女子還是想一死以證清白。

想罷,便拿起剪刀朝自己心口紮去。

看到這一幕,老王更加瘋狂了,想想自己這麼多年求而不得,不能就此放棄,立即威脅道:

“就算死,我也要得到你!”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光破門而入,沈暉一把奪過了女子手中的剪刀。

“欺我妻兒老母,死!”,沈暉神色冰寒入骨。

來不及與妻兒老母寒暄,反手一巴掌將老王拍死。

天神山五年,沈暉早已練就殺伐果斷,要不是怕驚嚇到妻兒老母,現在老王已經變成一團血霧了。

女子這才從驚愕中醒來,短暫愣神後,卻是滿眼的哀怨。

五年來,朝思暮想,天天盼著沈暉快點回來,快點來照顧起這個家庭,而今相見,卻又恍如隔世,像是隔了萬水千山,不知從何下口。

此時,女童的哇哇哭聲打破了寧靜,緩解了尷尬,二人同時向女童跑去。

隻是女童卻不肯讓沈暉抱抱,女童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女兒小蘭花,而女子正是他的妻子樊心妍。

離別時,小蘭花尚且一歲,還在吃奶,現在已經六歲了。

沈暉看著小蘭花,滿臉的慈祥,想伸手去逗逗心愛的女兒,卻發現小蘭花哭得更厲害了,遂又轉頭看向母親。

看到母親癡癡傻傻,沈暉趕忙將其扶到床邊坐下,發現她是鬱氣攻心得了失心瘋,便從背包裏取出從天神山帶來的金針為母親施針。

樊心妍也急忙抱著孩子湊了過來,他沒有想到丈夫失蹤後竟然變成了醫生,可是醫生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為什麼不能回來呢?

她一直以為丈夫可能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一直在外麵躲著,不敢回來。誰曾想……

“奶奶醒了,奶奶醒了!”小蘭花已經止住了哭聲,大聲叫著。

“心妍,你受苦了!”

沈暉母親張江燕醒來後第一句話是說給兒媳的,因為她知道他們一家虧欠樊心妍太多。

“媽,您別說了,您能好起來就是天大的好事,我這幾年的苦沒有白受。您快看看,這是誰?”

由於樊心妍正對著張江燕,而此時沈暉還是半蹲著給張江燕施針,張江燕的視線沒有第一時間看到沈暉,這才俯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