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溪聞言,心知也隻能如此,便留下來一同焦急的等候。
時間過去了半個時辰,但在他二人心中竟是如同一年一般漫長,這時,眺望遠方的陳稟先突然神色一動,說道:“看,有人回來了!”
靈溪聞言,趕忙站上石塊,向遠處張望,待得看清了來人,她麵上突然露出喜色:“是父親,是他回來了!”說罷,便跑向他們。
陳稟先也跟了上去,來到近處,二人臉上的喜色卻是一斂,以往外出打獵都是八九個人一起前去,可今天卻是隻回來了四人,而且身上都滿是泥濘和鮮血。
當先一人,身材魁梧高大,麵容方正,身上穿著一件虎皮大氅,背後有一把黑色的弓箭,走起路來也是虎虎生風,這便是靈溪的父親,靈大渠。
這第二人,也是身材魁梧,滿臉的絡腮胡子,再加上極粗的眉毛,顯得有些凶神惡煞,腰間掛著一把大鋼刀,此人乃是村長的兒子,名為方魁,在村子裏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好獵手。
最後麵相互攙扶而行的二人麵貌頗為相似,一人鬢角微白,一人卻隻有是十七八歲,是萬家父子,父親名為萬五,兒子名為萬千裏,此刻,萬五被萬千裏攙扶著行走,仍是有些步履蹣跚。
陳稟先望向那萬五,卻是眉頭一皺,隻見這萬五麵色慘白,腰腹之間纏著一圈又一圈的布條,雖然勒得很緊,但仍有許多鮮血滲出。
靈溪跑的飛快,來到近處,見父親沒有什麼傷勢,便一下撲進父親的懷裏,哭成了一個淚人。
陳稟先也是快步前來,張口叫了幾聲:“靈叔,方叔,萬叔!”然後衝著最後一個年輕人點了點頭。
萬家父子向陳稟先點頭示意,而那麵貌頗凶的方魁卻是冷著一張臉,未曾搭話,這使得陳稟先微微一愣。
“稟先!”這時,一旁的靈大渠招呼了陳稟先一聲。
陳稟先聞聲望去,立刻心領神會,伸手接過他手中的幾隻野雞和野兔,而後問道:“靈叔,發生什麼事了?”
不及靈大渠回答,方魁此時卻突然轉身,雙目微紅的指著那萬千裏罵道:“哼!第一次進山便惹下這麼大禍,還害死了劉氏兄弟和趙老五,他們死了,你憑什麼還活著?!”
“老方!眼下危機尚未解除,先想辦法對付過去再教訓他不遲!”靈大渠拍了拍方魁的肩膀,勸道。
“還能有什麼辦法!萬一真的惹上了那狼群,能怎麼辦?”方魁猛地一甩胳膊,氣衝衝的走回了村子。
突然被罵的萬千裏臉上一陣青白,又看了看自己受傷的父親,更是感到無地自容。
“大渠,這….”萬五臉色也是不太好看,轉頭望向靈大渠。
靈大渠歎了口氣,說道:“唉,進山打獵,本就是十分危險,他們出了事,也不能全怪千裏,你….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陳稟先站在一旁,見幾人說到狼群,心中微沉。
這無盡山脈延綿數百裏,裏麵野獸無數,但對於村子而言,威脅最大的便是那山上的狼群,那狼群足有數百之眾,由一頭通體紫色的狼王帶領,常年在大山西麓活動,算得上是這無盡大山之中的一方霸主,不過,那些野獸很少會下山尋村落的麻煩,但是方才聽他們幾人所說,倒像是他們主動招惹了那狼群。
在這村落中,一共就二十幾戶人家,也唯有萬千裏與他年齡相仿,再加上兩家住的頗近,在這半年之中倒是多有來往,看著萬千裏失魂落魄的神色,陳稟先突然伸手拍了拍萬千裏的肩膀,帶著些許的寬慰眼色望向他。
萬千裏轉過頭來,苦澀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些許難過之意,也不敢去看他身旁的靈溪,隻用餘光微微一瞥,便低下頭攙著他父親率先離開了。
待二人走後,靈溪問道:“爹爹,到底出什麼事了?”
靈大渠聞言,歎了口氣,說道:“唉,先回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