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已經從阿麗娜的臉上徹底消失了,她臉色慘白,迷茫失神的雙眸顯示著她內心極度的無奈和哀痛。

“請讓我好好想一想……”她茫然的起身,失魂落魄的轉身離開。

望著阿麗娜離去的背影,洛慕沄總算舒了一口氣。

他能感受到阿麗娜的真心,所以明知不可為,他還是不想繼續欺騙也不願辜負。

正當他準備起身去尋找蕭墨曜時,一個高大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七郎?!”洛慕沄又驚又喜,“你怎麼來了?”

蕭墨曜從屋外一步一步走向洛慕沄,他逆著光站在昏暗的光暈裏,周身仿佛鍍著一層光圈。

與洛慕沄的熱情相比,蕭墨曜的周身散發著令人膽戰心驚的寒氣。他半眯的眸子裏劃過一抹譏誚:“你是不是不希望看到我?”

他剛剛親眼目睹了洛慕沄與西戎公主所有的親密動作,從他的角度,甚至瞥見了兩人吻在一起的畫麵。

洛慕沄聯想到方才的一切,立刻明白了蕭墨曜心中怒意的由來,他慌忙解釋:“七郎,我與西戎公主隻是……”

“本王不需要解釋……”沒等洛慕沄把話說完,蕭墨曜上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一股無法排遣的怒意湧上心頭,他的臉色陰暗恐怖,聲音就好像跌入了寒冷的冰窖中。

“蕭七……”洛慕沄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化解他的憤怒。

“你這個駙馬做得可真夠貼心的啊?!”他一把捏過洛慕沄的下巴,用手指輕輕的撫摸他的嘴唇,“洛慕沄,我本以為你是一隻會勾引男人的狐狸精,沒想到,你還是個男女通吃的混蛋!”

洛慕沄眉頭緊蹙,紅著眼眶:“蕭七,你在說什麼鬼話?”他不願跟他置氣,立刻將公主的令牌塞到他手中,焦急的囑咐,“這是公主的令牌,你拿著它立刻離開西戎!你有什麼氣,等順利回到大梁再撒!”

蕭墨曜拿起令牌看了一眼:“讓我走?……你呢?”

洛慕沄立刻解釋道:“我必須幫你轉移他們的注意力,現在還不能走!”

蕭墨曜輕蔑一笑,一甩手就將令牌丟到了地上:“怎麼,想要把我打發走,然後,你就可以安安心心做你的西戎駙馬了?”

令牌是他們脫身唯一的通行令,洛慕沄指著令牌,咬牙切齒道:“蕭七,你瘋了嗎,你現在是在浪費時間知道嗎?”

蕭墨曜忽然瘋癲似的笑了起來:“瘋了?沒錯,我是瘋了!我心愛之人即將成為他人的夫君,你說我能不瘋嗎?

“蕭七,我不管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腦子裏胡思亂想些什麼,我隻能告訴你,一切都隻是權宜之計。”

“權宜之計?洛慕沄,你的權宜之計就是把我送回大梁,自己高枕無憂的做西戎駙馬?”蕭墨曜掐住洛慕沄脖子的手又緊了緊。

他那麼愛他,愛得痛徹心扉,愛得可以祭奠自己的一切,可為什麼,好像永遠換不來眼前人的真心:“洛慕沄,你以為你的每個計劃永遠都精準完美,無懈可擊嗎?你的每一次計劃,可曾問過我的意願?”

洛慕沄微微一詫,眉目間全是失落無奈:“蕭七,時至今日你竟然還不願相信我?”

蕭墨曜失望的搖了搖頭:“我早該知道,你已不是那時的洛泓珝,也不配與當年的少年英雄相提並論,你習慣了苟且偷生,習慣了陰謀詭計,何曾珍惜過他人的真心?你不用在我麵前假惺惺的裝什麼英雄,本王不需要你的恩賜憐憫,一個區區西戎皇宮,你以為能攔得住我?”

“蕭墨曜!”此時的洛慕沄已經被氣得有些語噎,“我現在不想跟你胡攪難纏,我勸你最好清醒一點,當務之急你要拿著公主令牌安安全全走出西戎然後把這裏發生的一切帶回大梁。我知道你武藝高強本領通天,但你何必以血肉之軀去挑戰這些危險?”

蕭墨曜將臉湊在洛慕沄麵前,傲慢的挑釁著:“若我不聽你的呢?”

“你……”洛慕沄聲音沙啞,嘴巴張了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