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曜小心翼翼探問道:“師父,您老人家能否過些時日再回南楚?”

楚淩陡然頓住,盯著他好奇的問道:“為何?”

“左太傅的外孫陶子然不日便要入都,這些時日我難以照應,想請師傅您幫忙關心指導他一下。”

“你找我能有什麼好事?!”楚淩白了他一眼,“哼哼”冷笑了兩聲,“你這一個徒弟為師都沒教好,倒還給我介紹起生意來了?”

蕭墨曜扯著唇角笑了笑,然後一本正經解釋:“這陶子然從小就與父親在北淵苦寒之地生活,與自己母親聚少離多,這次慕沄好不容易把他弄回了汴都,讓他能在母親身邊盡孝了。但汴都風雲詭譎,我怕他會吃虧,師父若能幫忙教導,這樣他也能早日成就事業。”

聞言,楚淩不禁皺緊了眉頭,若有所思:“你是說……是洛慕沄把左太傅的孫子弄回了汴都?……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此事說來話長。”蕭墨曜淡淡一笑,故意扯開話題,“子然這個孩子年紀還小,但天資聰慧,是個可造之材,他日應該還有許多用得到他的地方!這些天要辛苦師傅了!”

楚淩低頭思考了片刻,歎了口氣:“我與太傅在南楚時也有些交情,好吧,為師再幫你這一回吧。”

……

出使西戎的日期基本確定,按照慣例,陶子然作為送親官,需要提前先來汴都踩點,這讓蕭墨曜走之前還能與他見上一麵。

蕭墨曜多年前見過陶子然幾麵,兩人年紀雖然差不了幾歲,陶子然卻得隔著輩分要喊他一聲“小叔”。

那日在左府,陶子然一見蕭墨曜到來,便親切迎上前拱手作揖,咧著嘴笑得陽光燦爛:“玄晟叔!”

陶子然已到舞象之年,卻長了一張討人喜歡的娃娃臉,許是在北淵邊陲曆練時間久了,舉手投足之間有種不著痕跡的拘謹,成熟中又透著青春洋溢的燦爛。

蕭墨曜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好久不見,你都長這麼大了!你母親在汴都十分掛念你,這次回來,可要多陪陪你母親!”

“嗯!是的!”陶子然長相清俊,眉眼彎彎,笑起來有種明媚之色。

左卿語一見蕭墨曜,立刻給他作揖:“玄晟,這次多虧你幫忙,我們母子才能順利在汴都重逢。”

蕭墨曜垂眸淺笑,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卿語姐,不要客氣,我知道大師傅和你都希望子然能留在汴都,我也會盡全力想辦法完成師父的願望。”說起來,這次的功勞主要還是洛慕沄。

左卿語感激道:“太子出事前,父親就曾謀劃過子然的事,但後來因種種原因耽誤了,直到現在我們一家三口汴都團聚的夢想還未實現。如今父親駕鶴西去,都說人走茶涼,現在再想要讓子然留在汴都,談何容易啊……”

蕭墨曜低頭思索了片刻,語氣安慰道:“你不用擔心,待子然將沈星瑤成功護送至汴都後,我們會想辦法將他留下來的。隻是子然年紀尚輕,汴都規矩繁多,人心詭譎,想混出點名堂還需有高人提點。我想來想去,隻有我楚淩師傅幫忙教導才讓人安心,不知卿語姐你意下如何?”

“還是玄晟你想得周到,那再好不過了。如今父親不在,我一個婦道人家什麼都不懂,若沒個可靠的人在身邊,子然就算留在汴都也像個沒頭的蒼蠅。”

蕭墨曜安慰道:“你放心,子然聰慧過人,將來在汴都必定大有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