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所想之人,隻得尋找一個替代之物聊以慰藉。

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心裏隻留下一句話:“漫塵,你絕不可背叛本王!”

搖曳的燭火,帶著熾熱的溫度,燃著明亮的光芒,將兩個不完整的靈魂緊緊包裹在暖澀的光暈之中。

元宵夜,璧月掛罘罳,珠星綴觚棱。

……

翌日,洛慕沄一收到蕭璟庭的通傳就立刻前往了王府。

蕭璟庭宿醉難受,慵懶的靠在椅背上,用力按著額頭,隻覺得渾身乏力不堪,整個人還處於氤氳懵懂的狀態中。

洛慕沄緩緩上前作揖,語氣溫潤婉轉:“不知殿下急召臣前來,可有什麼要事?”

“現在難道沒事,你就不能來看看本王?”蕭璟庭單手指著額頭,抬眸看了洛慕沄一眼,神色有些複雜。

原來早上那火急火燎的通傳,隻是二殿下的興致盎然。

洛慕沄尷尬的笑笑,趕忙解釋道:“微臣隻是擔心別耽誤殿下要事,並無其他意思。”

蕭璟庭繼續扶著太陽穴,朝洛慕沄招了招手,聲音有些慵懶,帶著一絲撒嬌意味:“本王頭好痛,你趕緊過來幫本王按按。”

洛慕沄眉心微微動了動,遲疑了半晌,最後還是順從的上前,站在蕭璟庭身後,伸手幫他揉按著太陽穴。

兩人這動作,乍一看倒有幾分曖昧。

見洛慕沄還算聽話,蕭璟庭總算放心了,他滿意的笑笑,軟軟的向後靠去,閉著眼感受洛慕沄指尖冰涼的觸感,整個人都心爽神怡。

良久,他伸手摸住了洛慕沄的手,回過頭看了看,眼神裏有些難以名狀的情緒。

他有許多問題,但生怕像過去那樣惹洛慕沄不悅,於是略有些畏怯的問道:“昨日元宵,本王本打算跟你一起賞燈吃酒的,可你卻說有事不能來……不知道你昨晚去哪裏了?”

洛慕雲收回了雙手,慢慢踱步回到蕭璟庭麵前。

他神色平靜,不動聲色的臉龐上掛著一抹恭敬謙遜的表情。

“馬上就要春耕農忙,白天有些司農要事沒有討論完,正巧夜裏得空,聽聞幾位大人在一起喝酒,我便特地趕過去找他們把事情商量了一下,這才沒能來殿下府裏請安,還請殿下恕罪!”

蕭璟庭的雙目蒙上了一層冷意:“自從父皇任命了你這宰相,本王現在想見你一麵簡直難於登天了。”

洛慕沄愣了一下,微微凝眉,迅速上前拱手道:“內閣事務繁忙,很多事情漫塵不得不見縫插針處理,還請殿下見諒!”

蕭璟庭身體向前傾去,眼眸癡迷的看著洛慕沄:“你為本王殫精竭慮,本王怎麼忍心怪你呢!隻是,本王一個人在府邸過節,真的好寂寞啊……”

洛慕沄被他瞧的心頭一顫,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麵露為難之色:“殿下……”

蕭璟庭低頭笑了兩聲,又想到什麼,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有人見到漫塵你在夜市燈會出現過……難道昨夜你還去看了花燈?”

洛慕沄瞳孔一縮,心裏一緊。看來蕭璟庭對自己已經開始有所防備,竟然還派人跟蹤了自己。接下去要過蕭璟庭這關,怕是沒那麼容易了。

他盡量保持鎮靜不露聲色:“昨日回府時正好見到夜市繁華、燈會熱鬧,就忍不住駐足停留了片刻。”

“這可不像你平日的作風,你一直喜歡清靜,怎麼現在也會喜歡湊這種熱鬧?”

洛慕沄趕緊微笑著解釋:“昨夜談到春時農耕、人情春光,莫名也想感受一下民間風俗。”

蕭璟庭抬眸對上他的視線,忽而彎眉一笑:“原來如此,本王還在擔心,你不會是因為我沒有讓你去西戎,故意想冷落本王呢。”

洛慕沄笑盈盈道:“漫塵怎敢,殿下多慮了。”

蕭璟庭適可而止不再繼續追問,許是害怕知道太多真相。

他慢慢收回視線,顧而言他:“過兩天就是賞花宴,本王已跟母後商量過,籌辦事宜全權交與漫塵你來辦。最近其他事情你先交給別人,得空便來本王這裏,我們把宴會的事情好好謀劃一下,這次宴席務必要讓父王滿意才行。”

洛慕沄眉頭輕輕一顰,現在可不是跟蕭璟庭討價還價的時候,於是他識相的拱手領命:“是的,全聽殿下安排。”

這時,阮昭從殿外緩步而來,給蕭璟庭端來了醒酒湯。

他唇邊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殿下,您昨夜喝了不少酒,喝些醒酒湯會舒服一些。”他輕輕放下湯碗,目光看似不經意,卻又好像故意要與蕭璟庭有一瞬的對視。

隻那一眼,竟讓蕭璟庭心裏一慌,惴惴不安,立刻轉頭看向洛慕沄。

瞧著兩人這神色,洛慕沄心中立刻有了三分猜想:果然還是明妃好手段!

他對著阮昭淡然一笑,提醒道:“殿下酒量不好,今後可別再讓他喝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