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慕沄沉思了片刻:“明日若得空,我隨郡王一同把青城的情況也看一下。關於先前東州提出的賑災方案我們也要核實,此行必須確保朝廷有限的資源用在刀刃上。”

蕭墨曜點頭:“洛大人說的沒錯,我也正有此意。鬧事的三個郡縣大概情況本王也都摸了一遍,這三郡都是東州水患災情最嚴重的地方。東州餓殍遍地,災民流離失所,我們必須盡早拿出解決方案。我昨日擬定了一份統籌財力的計劃,這兩日洛大人要是有空,也幫忙把關一下。”

洛慕沄很意外蕭墨曜竟然對東州之事反應這麼迅速,心裏忍不住對他刮目相看。

他連忙拱手回:“洛某定當全力協助。”

蕭墨曜道:“對了,方才彭鶴遠說今晚設宴接風,你倒是回答的利索,就你這弱不禁風的模樣,怎麼赴宴?”

洛慕沄緩聲道:“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蕭墨曜滿臉不可置信,將他拉到眼前,不由分說地開始動手解洛慕沄的衣裳。

“七少,您要做什麼?”這可把洛慕沄嚇了一跳,慌忙按住衣領,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蕭墨曜挑了挑眉:“就你這張嘴,能說幾句真話?本少爺這幾日擔心得很,得親眼看看傷!”

洛慕沄這下連耳朵根都紅了起來:“七少您這是關心我的傷情,還是……還是想趁機吃我豆腐?”

蕭墨曜似壞事得逞一般“哈哈”大笑了起來:“洛大人的身子何等金貴,我哪敢覬覦。真的就是瞧瞧傷勢。”

瞧著蕭墨曜一臉真誠的模樣,洛慕沄倒感覺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自我安慰道:反正都是男人,這蕭墨曜也不是沒看過自己的傷,省得他繼續囉嗦盯著不放,看就看吧。

想著,洛慕沄便不情不願地慢慢解開衣裳,露出光滑白皙的左肩以及那個深深的傷口。

蕭墨曜認真的察看了一番,點了點頭道:“嗯,確實好多了。還有,先前給你配的補藥你有好好吃嗎?怎麼這幾日又清減了不少?!”

洛慕沄本就不喜歡吃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怕蕭墨曜囉嗦便搪塞道:“七少的美意自然已經好好享用了。”

“那就好。”蕭墨曜滿意的勾唇笑著,那笑裏沒有陰謀,隻有一片暖陽。

洛慕沄如今麵對蕭墨曜,已經不知道該給出什麼樣的表情了。

…………

接風晚宴上,幾位大人推杯換盞。

彭鶴遠盡地主之誼先敬了蕭墨曜一杯,客套道:“南楚與我東州可算遠親近鄰,前兩年若沒有南楚相助,東州的日子怕更加不好過。這次又由郡王帶著皇銀來救濟東州,實乃我東州再生父母啊。彭某在此替東州百姓敬郡王一杯,願郡王此行順利,也願東州與南楚年誼世好,同寅協恭。”

蕭墨曜舉杯瞧著宴席上準備的酒菜,想到了這幾日看到餓殍遍野的場景,心中不禁感歎: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也怪不得災民要造反。

於是,他半開玩笑道:“酒是可以喝,但本王畢竟奉皇命監察,後續各事務還得嚴格監察,還需彭刺史多多支持吶!”

彭鶴遠愣了一下,尷尬的笑笑,“哪敢哪敢,配合好郡王和各位大人,是我等分內之事。”

喝完這一杯,彭鶴遠將酒杯倒滿開始敬洛慕沄。

彭鶴遠道:“我與洛參政在汴都有過幾麵之緣,先前聽侯爺提起,說您乃秦嶺洛氏,不知與西川洛辛川將軍可是親眷?”

洛慕沄微微笑道:“洛大將軍與我家乃同宗,但算不得直係,小時候也隻是在過年祭祖時見過幾麵。”

蕭墨曜端著酒杯似笑非笑地盯著洛慕沄,瞧他一本正經滿嘴胡言的模樣就覺得有趣。

彭鶴遠道:“哦?原來這樣啊。洛家係出名門,出了多位將軍,洛參政您也年紀輕輕一表人才,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洛慕沄道:“此行也請彭刺史多多關照。”說著,便爽快的幹完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