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瀝瀝似乎真的下了一整夜,朦朧間許溫故似乎是被雨聲吵醒,揉了揉眼,還沒有等到眼睛清明些,就下意識的攏了攏身旁人的被子。
其實在這個季節,在這樣的天氣感冒的可能不大,可許溫故就是感覺下雨天格外冷。外麵暗淡的月光照進來,如天然織成的衣袍鋪在這張床上。
有一人不看月也不聽雨,側畔既是新木,又是沉舟。無心聽雨瀟瀟,看月明照。
許溫故的眼裏帶了些悲戚,她實在搞不懂為什麼自己會來到這,她自認平凡甚至卑劣。有什麼可曆練的?身旁之人哪怕是重來一世我也隻能惴惴不安,不能以真正靈魂的契合,精神的碰撞來訴說愛意。
再偉大的愛也隻是愛,何況她這苦厄與微渺希望交織在一起的愛。她太刻意了,刻意到她忘記了她的本心,自己也成為了自己幻想中的木偶人,於是瘋魔似的想要幻想中的結局—美滿。
可她知道美滿到底是什麼嗎?
於是她什麼也沒看,就這樣坐了好長時間。似是要與天地齊長。
很久了……她這樣逃避很久了。
“奧嘶,對了把她請回來不就是方便嗎,我喜歡你,南遇。”今日的表白……許溫故聲音淡淡的,沒有較大的起伏。
也許是感覺太諷刺了吧,什麼時候都可以說,唯獨這時,最不真誠。
天亮了,許溫故不知什麼時候就起來了,留南遇一個人酣睡。許溫故忙前忙後可算是把倆人的衣服整好放在袋子裏了。
南遇迷瞪了好一會,才下了床,穿著拖鞋和鬆鬆垮垮的睡衣。“哈~”她打了個哈欠軟聲細語的,許溫故向她招了招手,南遇也就走過去了。
“啥事啊?”( ⊙ o ⊙ )
“你的衣服在那個袋子裏☞,記得換回來今天下午返校。 (∩_∩)”
“這麼早!(ノへ ̄、)”南遇揉了揉眼,久違的陽光終於到來,照的南遇直打哈欠。許溫故早已經把飯做好,就等著南遇了,至於老叔,他大清早可起不來。
“南遇,你等會先去洗漱,洗完漱再去吃飯,吃完飯再去換衣服。”許溫故自顧自的嘮叨一大堆,手上卻也為南遇拉開了椅子。
許溫故沒有等待南遇,而是先吃起來了。等到南遇出來時,許溫故早已吃完了飯,又回到臥室好像在寫什麼東西。
南遇感到好奇,邊吃邊往臥室裏麵瞟。她能感覺到,許溫故在故意躲她呢。
南遇悄悄走到許溫故後麵。
“正如我所想,她來了,恰如其分的如我的期盼,我卻從未如此感到迷茫,我所向往的來自她的關注啊,現在……”
窸窸窣窣的寫字聲停下,許溫故沒有回頭看她,隻默默的合上筆記本。放在了床頭下,便從南遇身邊走過去了。
南遇從未感覺過任何一次側身走過比這一次的陌生。
許溫故的老毛病犯了,頭痛 易怒。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出現的,可能是在人類誕生之時,上帝就已經贈予她這些東西了吧。
南遇以前也感覺許溫故情緒易變,可當時真的沒有身份去訴說,於是就此忘記了此事,現在看來這真的是個很嚴肅的問題了。
許溫故一個人又蝸居在沙發上,隻是什麼都不幹,一會就又睡著了。南遇還在臥室傻愣著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