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藍色發帶一路疾飛,沒有停頓,不過一分鍾便到了受害者安置的高閣外。巍峨的高樓,靜靜的聳立在空曠的大院裏,像是打著瞌睡的巨獸。
靜靜的等待送上門的獵物。
“這是什麼情況?”顧樂卿震驚的喃喃自語。
閑雲宗一行人跟了上前,看著發帶進了高樓。
“很壞的情況,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希望結果不會太壞吧。”應鳶掩了神色,冷冷的望著高閣,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嗯……”
眾人麵色古怪的看著,發帶慢慢圍著一個仙盟弟子打轉了幾圈後,又飛速向一個醫修轉了兩圈,下一秒迅速飛到了一個受害者房間外。
“這是什麼東西?喂,這裏是仙盟重地,你們不能亂闖的!別跑啊!”肖何一臉嚴肅的盯著他們,拿出長刀想要阻攔。
“查案!”元解拿出仙盟禁令,直接讓肖何麵色震驚一僵,默不作聲的跟在他們後麵。
“這裏安置的是誰?”看著發帶在門口左右搖擺。
“不知道,我進去看看!”應鳶上前微微推開了門,沒想到門半開,她倒吸一口涼氣。
“艸!你們仙盟是怎麼保護受害者安全的!”應鳶沉聲喝斥,一把推開大門。
入眾人眼的是滿屋的刺目血紅。
有的已經微微幹涸變成暗色。曾經以為終於逃出生天的受害者,現在一身僵硬,麵色蒼白的躺在血泊裏。
水藍色發帶尾部染了一絲血色,對著一把破碎的法器打轉。
“怎麼會這樣!!!”元解滿眼錯愕與暴怒交織。
受害者旁邊,同一房間的女醫師,也成了同樣冷冰冰的屍體。
他們都慌亂了起來,一間間的打開,數百位受害者,加上看守死了近數十位。
元解愣愣的站在屍體旁邊,滿眼不可置信。
從受害者安置進這裏,不過半個時辰,她們便有人被滅口了,對方的速度快令人發指,且悄無聲息。
應鳶師妹提醒過他,對方背後有人,要小心的,原以為對方再大膽,也至於敢在仙盟駐地動手,卻沒想到他們猖狂至極。
“是我對不起你們,我有罪……”元解失落的跪在血海裏……
“抓了一個替罪羊……”應鳶提著一個渾身漆黑男子丟到地上,抬腳狠狠一踢。
“哎呦~姑奶奶,饒命啊!我……我真個沒有殺她們,那是我在樓下撿到了一把帶血的寶劍,還沒有摸熱,就被你抓了……”趙四驚恐的跪地瘋狂磕頭,一看到屋子裏的血紅,他當然知道壞事了。
“是與不是,我自會給你個公道的。”元解沉著臉冷冷的盯著他。
“氣死我了,剛抓到!這家夥就自盡了!”重焱氣急敗壞的過來,提著一具屍首丟到地上。
應鳶上前細細檢查,發現他修為有歸元期,歸元期的死士,對方手筆真大。還服用了穿魂毒,直接神魂俱滅,絕了半點探查的可能。
“姑……姑奶奶,不要殺我!我什麼都不……”應鳶沉默的起身,平靜的走到替罪羊麵前,直接將其打暈過。然後布置了一個隔音陣法。
“服了穿魂毒的歸元期死士。你說他是怎麼進來的?”應鳶死死的盯著元解問道。
他把人都安置到這裏,是因為這裏的出入陣,除了看守、六大宗門弟子、要員。就算化神期強破也要半個時辰。
“他……他是光明正大的走進來的!”元解恍惚的看著,這張陌生的臉,卻穿著熟悉的仙盟弟子服。
“對,還有把剛才的看守抓起來,他有問題!不過元師兄可能要喊長輩過來了,這裏麵的牽扯可能有點大。”
“我知道了,我剛才已經喊了,不管對麵來頭多大,我一定會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嗯,能在半個時辰,悄無聲息的殺這麼多人,凶手肯定不止一個人,這間房間的女醫致命傷在脖子處,後背襲擊,沒有打鬥痕跡,沒有半點掙紮。”應鳶仔細的檢查女醫的傷口,冷冷的說道。
“要麼對方修為太高,一擊斃命,要麼……便是熟人,破損應該法器是他們故意放的,上麵有我們閑雲宗的雲光耀紋,悄悄跟蹤剛才路過的那個醫修,不要被發現……”
“好……”元解神情恍惚的回答,他越是思考,越是可以確定仙盟腐朽的事實。
可悲可笑的信仰……
突然應鳶在受害者,握緊的拳頭裏發現了一根頭發。
很普通的一根,幹枯毛燥的頭發,要是它不是深紫色的,她根本不會在意,因為兩位受害者的頭發都是純黑的,而她懷疑的嫌疑人也都是純黑色的。
在那群受害者裏,有這樣發色的隻有兩個,一個是她最先救的那位雙目失明的少女叫衛紫,被抓了有三年了,一個是半年前失蹤的小門派弟子叫琉璃。
這兩個人剛才都沒出事,隻是三人都之間相隔甚遠,更沒有半分交集,卻有同色頭發出現在這裏,她們會是另一個凶手的嗎?
應鳶不敢斷言,冷靜的跟他們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