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的少尊主...左護法可不是真心想要尋找,他隻是想要斬草除根罷了。
緊要關頭,隕蝶的翅翼被少年召出,再次割斷了靈網。
那柄劍也在此時,於眾目睽睽之下刺入了少年的胸膛。
有人在歎息,有人在歡呼。
就連下了幾日的大雨也驟然停歇,彰顯著反派就該落得如此下場...
破碎的靈網四分五裂的散開,雁西樓的瞳孔倏地緊縮,像是忘了反應般呆滯的接住了對方滑落的身體。
“走!”花自流艱難的推了下麵前的人。
雁西樓回過神,知道此時不宜糾纏,撇下兩道符篆就逃出了破廟。
這一整天都過的渾渾噩噩的,花自流在這具身體裏,感覺呼吸越來越急促。
恍惚中,他似是見到了吳藥長老,對方帶著麵具,偷偷摸摸的出現在了客棧,沉默著摸上了他的脈搏。
短暫的一息之間,吳藥就驚得放大雙眼,鬆開了手裏的腕子,喃喃著:“怎麼會這樣?”
雁西樓見此,眼皮一跳,追問:“怎麼了?”
“這個....”吳藥似是被嚇住了,話都說不利索。
雁西樓急了:“說啊!別告訴我你連這點小傷都治不了?”
“這哪裏是小傷啊...”眼見著對方神色不對,吳藥急忙解釋:“這傷我當然能治,可是眼前這人以行將就木,大限將至,我如何救?”
雁西樓怔了一下:“怎麼可能?他才幾歲?結丹境最少能活300年!”
吳藥這時似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問了一句:“你了解隕蝶一族嗎?”
後麵的話,花自流用猜的都能猜出來,沒過多久,他的意識在絮絮叨叨的聲音裏陷入了沉睡。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看見自己的手正被雁西樓包裹在掌心裏,對方的睡顏滿是疲憊還有...愁容。
花自流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悄悄抽離自己的手掌,隨後附身親了一下雁西樓的眉心,遂出了門。
他在聽了自己即將身死之後,就這樣走了。
許是知道一個將死之人沒有資格再拖累年輕有為的聖君,便執意離開了對方。
他就這樣走啊走啊...走進了冰天雪地的仰止山。
直至身體機能下降至冰點,長眠於了大雪之中。
一襲紅衣最終成了一片蒼茫中唯一的點綴,可這抹鮮豔的紅也如隕蝶一族那短暫的生命般,快速消逝...
也是在此時,他的身體驟然一輕,像是魂體脫離肉身,縹緲的存在於空氣裏,不知寒冷不畏冰霜。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攜不休劍的仙君出現在了山脊,一把捏住了即將被雪片淹沒的那縷鮮紅色衣角。
隨後他就像是瘋了一般刨起地上的積雪,把凍得僵硬的屍體塗手挖了出來,慘白的指尖顫巍巍的移至對方的鼻息,整個人都茫然了。
過了許久,他把人抱在懷裏,輕聲問了句:“為什麼?”
為什麼要離開?
為什麼隕蝶一族壽命會這般短暫?
為什麼就不能一起麵對?
也不知道他這句為什麼代表著何種意思,也可能是都有吧?
突然,漆黑的發根仿佛被雪覆蓋,開始變成了銀白色,那色澤宛如渡上去的一般直直蔓延至了發尾,雁西樓那滿頭青絲眨眼間就一夜白了頭。
花自流震驚的望著眼前這一幕,耳邊隱約傳來了一道自責的低喃:“吳藥說...隕蝶一族不可修習靈力,本就集天地靈氣於一身的隕蝶,若是再修習靈力,隻會加速你們身體的衰竭。
抱歉,為師不該收你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