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後移了一寸的距離,斬釘截鐵的哼了一聲:“非親非故,你憑什麼抱著我睡。”
布下的圈套沒有發揮效用,雁西樓的眼中劃過一抹顯而易見的可惜,再度換上了厚臉皮策略:“怎麼能是非親非故呢?就算你現在沒考慮好,我也還是你師尊呢,當師尊的抱著徒弟睡一覺怎麼了?”
花自流驚呆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當然知道。
可長夜漫漫,他實在不願意把經曆花費在無聊的鬥心眼上,再說他耍的那些心眼子,眼前的人未必能看得懂。
想到這裏,雁西樓難得的沒有再開口,強行攬住青年的脖頸,修長有力的手指微微收緊,像是黏在了對方身上一樣。
花自流折騰半晌都沒撼動分毫,最後隻能破罐子破摔的任由對方摟著,認命的閉上了眼睛:“煩死了!”
回應他的隻有一記不甚明顯的輕笑,令人火大。
又是新的一天。
仙門大會還在繼續,此時已經進入了複賽,浮生宗淘汰的人數寥寥無幾,但就這麼寥寥無幾的人裏,便包括藥九那個小廢物。
可能差生沒煩惱。
藥九一點都沒覺得丟人,得到自由的第一時間就跑來斷雨殘齋找花自流聊天,可是結果卻撲了個空。
院子裏靜悄悄的,敞開的窗戶後也沒有半個人影,藥九隻能頂著一腦門子的問號失望離開。
而他苦尋不到的花自流此時卻披著一件潔白的狐裘,隨雁西樓來了主峰的書庫。
書庫在主殿的下層,有專門的人把守。
說是書庫,裏麵藏書也確實很豐富,畢竟浮生宗家底豐厚,不差這麼點買書的錢。
書庫裏麵存放的書籍更是種類繁多,進去滿目都是一個個寬大的紅木書架,比蕭青玉辦公的書房大了不止十倍。
進門後,雁西樓就把窗戶敞開,然後伸手給青年整理了一下耳邊被狐狸毛蹭亂的鬢發,神色親昵。
“這裏能看到演武場,你可以看看他們比賽。”
花自流的小臉被潔白的狐裘包裹,越發小小的一張,容貌在簡單奢華的純白下似乎更加耀眼了。
給人一種,富貴花合該被金玉包圍,翡翠點綴的感覺。
沒錯,青年適合最好的、最貴的,哪怕是窮極心血圈養起來,也甘之如飴。
雁西樓想著,搭在對方墨發上的指尖微微偏離軌跡,似是想要觸摸青年的耳垂,可是眼前的人卻依言轉頭,懶洋洋的趴在了窗台上:“知道了。”
雁西樓舉起的手掌頓在半空,最後忍耐般搓了下指腹,失笑著前往了書庫的深處,繼續尋找那令他寢食難安的答案。
隨著日頭漸漸偏西,花自流有些膩了。
他歪頭望著下方跟人比鬥的孫師兄,然後百無聊賴的用腳踢了踢身側的炭盆...
那邊的雁西樓一無所知,之身在龐大的書海中穿梭,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最裏麵。
他細長的手指撫過書架,視線在【隕蝶記事】那本書上輕輕掠過,最終落在了旁邊的【修為進階的速度與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