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身形修長的男子半躺在房頂上,漆黑的發鬆鬆落在瓦片間隙,姿態一如既往的疏懶。
花自流眨了眨眼睛:“你...你怎麼在這兒?”
雁西樓的手牢牢的捏著繩索,神色處變不驚:“曬太陽。”
不可能!
花自流皺眉,惡人先告狀:“騙人!你、你沒事躲房頂上到底是想做什麼?”
雁西樓聳了聳肩:“好吧,我躲在這裏...自然是為了抓你。”
“你有病啊!”
房頂上的人扯了扯繩索,嘖了一聲:“都被我抓到了,還有心情罵我有病呢?”
院子裏的人被拽的身形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雁西樓,你差不多行了。”
仰躺在房頂的雁西樓垂眸,瞥見下麵的青年似乎是惱了,機智的抬起另一隻手,晃了晃手中的食盒:“昨天沒去成那家新開的飯館,剛才我去打包帶回來了幾個招牌菜,你要不要嚐嚐?”
花自流的嘴不自覺張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早就餓癟了的肚子,沒出息的哼唧了一聲:“...要。”
話音剛落,束縛著他的鎖鏈瞬間就碎了,湮滅於空氣。
“進來洗漱。”
“......哦。”
花自流邊走邊歎氣,心道:算了,吃完再吵。
他伸手掰了一個燒雞的翅膀,叼在了嘴裏,暗自點頭。那家飯館的菜還真挺好吃的,
眼見著對麵的人吃的高興,雁西樓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麵,似是在糾結,好半晌才忍不住般輕聲開口:“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老是想著逃跑嗎?”
花自流瞥了他一眼:“覺得煩...”
“煩誰?煩我?”
那倒沒有。
雁西樓除了有點...變態,對他真的沒的說。
尤其是在對方這般專注凝視著自己的時候,花自流的謊話有些說不出口,想了想,補充般緩慢的說:“煩他們...”
他們?
那就不包括自己?雁西樓在見到青年三番五次想要逃跑的不悅倏地就散了。
“為什麼煩他們?”
“沒事說什麼喜歡我?他們就沒有一個正常人!”
“......”
雁西樓感覺自己好像也被包括了進去,當下輕咳了一聲:“可...我也喜歡你。”
尾音落下的許久,屋子裏都靜悄悄的,對麵的青年像是沒聽到一般,偏過身子專心吃雞翅膀。
就像是故意的、故意在逃避。
雁西樓心裏似是被千百隻螞蟻在咬:“你說句話啊?”
花自流回身把骨頭放在空置的小碗裏,一臉高冷:“你也很煩。”
雁西樓有些接受不了,還在不依不饒的叭叭:“你一點都不喜歡我嗎?堂堂孤鴻聖君,入得了廚房,進得了洞房,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閉嘴!”
“......是嫌我話多嗎?”
是啊!
堂堂孤鴻聖君,磨起人來真是鍥而不舍。花自流歎了一口氣,實話實說:“你老是懟我。”
雁西樓聞言驀的挺直脊背,語氣少有的帶著纏人:“那我以後不懟你了,你考慮考慮我唄...”
雖然纏人、卻不煩人。
眼前的人很是溫和無害,跟昨晚的極端像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就用那雙漂亮到極致的眸子望著他,裏麵有細細密密的渴望,也有小心翼翼的希翼。
花自流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燒紅的臉頰,竟鬼使神差的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