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流又不是傻子,自然是不洗了。
他緩慢搖了搖頭,視線一錯不錯的盯著麵前的人,手掌下意識的捏住了自己的衣襟,像是在警惕著什麼,防範著什麼。
雁西樓的目光輕輕掠過青年因緊張而泛白的指尖,抬腳繞開對方,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你不洗,那我洗了。”
話音剛落,窸窸窣窣摩擦衣料的聲音就響起了,花自流震驚的看過去,潔白的褻衣在眼前飛過,布料落下的瞬間,白皙又不失精壯的身軀呈現於眼前。
花自流倏地轉過頭,話都來不及說就要去開門。
很顯然,他忘記了這間屋子被設下了禁製,這扇門根本就打不開。
至少不是他這個級別就能打開的。
花自流僵化的腦子漸漸解凍,手掌摁在門板上,一字一頓的說著:“雁西樓,你、你鬧夠了沒有?”
男子掬起一捧清水撩在肩膀,嗓音帶著幾分困倦的沙啞:“誰鬧了?你不洗澡還興別人洗了?晾在這裏也是浪費...”
花自流懶得跟著廢話,用力閉了閉眼睛,壓著火氣:“開門!”
“開不了。你若實在無聊就先去床上等著,我很快就好。”
花自流:??
有病啊!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說些什麼?
對方的厚臉皮令他羞惱又浮躁,想衝過去跟雁西樓理論,可那人卻大大方方的在屋子裏洗澡,有恃無恐的模樣簡直令人牙癢癢。
時間一分一秒艱澀的行走著,花自流錘了錘自己的小腿,手指下意識的捏住了衣袖。
天呐,他怎麼還沒洗好?
熱水流淌氤氳出大片的霧氣,漸漸鋪滿了整間屋子,曖昧的因子隨著水蒸氣緩慢在空氣裏漂浮遊走。
花自流破罐子破摔的閉上眼睛,索性站在門口進入了修煉狀態。
誰曾想,剛剛過了築基中期的他竟是在須臾之間倏地躍至築基巔峰,哢嚓一聲,再度迎來了修為上的突破。
他睜開雙眼,急速流淌的血液似乎衝破了某種禁製,冷風從窗外而來,卷走了上層的水霧,也把他周身縈繞的清香呼的送至了遠方。
撩動熱水的聲音不知何時停了,花自流後知後覺的抬起胳膊,嗅了嗅衣服上的味道。
!!!
這個香味...難道每次突破的時候都要爆發一次嗎?
“雁西樓...”他站在原地,下意識的喊了一聲:“銀針!”
短暫的沉默之後,熱水再度被撥弄出聲,淡淡的喘息從身後傳來,詭異的是呼吸越來越急促,聽著奇奇怪怪的...
花自流皺了皺眉,硬著頭皮轉身向前走了兩步:“雁西樓,你洗完沒有,我身上的體香好像又出來了,你能不能用銀針幫我...!”
“嗯...”
浴桶裏的人輕輕應了一聲,尾音拖長似是化為了一道歎息,聽在耳裏像是帶了鉤子,讓人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了某些不可言說的方麵。
花自流腦子就像是被人從後麵砸了一棍子,幹巴巴的問:“你...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