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流這次不在門口傻站著了,逮到機會就從敞開的門縫裏擠了進去,直到飯菜吃進嘴裏才挺起脊梁懟了一句:“你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
可他懟錯了人,雁西樓打嘴仗從來就沒輸過。
“你但凡聰明點,你都不會沒有辦法。”
花自流:“......”
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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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溫度驟降,花自流打坐不到三分鍾,便麻利的鑽進了被窩。
跟自己商量,還是從明天再開始努力吧,今天太冷了...
想明白後,他心安理得的閉上了雙眼,晚風以一個極快的速度從窗外掠過,帶起呼呼的聲響,就連靜謐的月光都在婆娑的樹影間不安分了起來。
花自流被那惱人的聲響從睡夢中喚醒,睜開眼的瞬間,就被落在牆麵上的陰影嚇得呼吸停頓了一瞬。
定睛一瞧,那陰影的輪廓尤為熟悉,像是...雁西樓?
這貨大晚上不睡覺跑到他床邊坐著是要鬧哪樣啊?!
花自流抿了抿唇,沒有吭聲,虛眼望著那抹靜立不動的影子。漸漸地,一種被注視著的感覺襲上心頭,他不知道對方是想做什麼,直到冰涼的指尖輕輕搭上他的後頸,花自流的大腦空白了。
那根手指並不軟滑,觸感分明。沿著他的後頸輕輕撫過直到褻衣的領口。
花自流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屏息僵硬的躺在床上,心跳似是被按下了加速鍵,砰砰砰的在耳邊擂鼓般,響個不停。
不知過了過久,又好像沒過多久,身後的那根手指仿佛失去了耐性,關節一攏,輕輕勾起他衣領的一角,朝下遊弋...
指腹的薄繭就像是不休劍鋒利的劍刃,一下一下的剮蹭著他的皮肉,令他的身體不受控的發顫。
花自流終於忍不住了,倏地轉身,怒目望著身後的人。
對方似是披了一身的月光,瑩白的側臉氤開一抹淺淡的笑,其間夾雜著不甚明顯的惡劣:“裝睡還敢瞪人?”
花自流被噎了一下,他確實裝睡來著...
過了大概三五秒,又猛然驚醒,心虛變成了理直氣壯:“我瞪你怎麼了?你大晚上不睡覺跑這裏嚇人,我不該瞪你嗎?!”
雁西樓聳了聳肩,精致的五官被月光描繪的古典又柔和,還帶了點漫不經心的慵懶,笑意在唇邊綻放:“我來可不是嚇你的。”
花自流躺不住了,猛地坐起身質問:“那你幹嘛來了?”
這一起來倒好,兩人幾乎是貼臉而視,眼前的人目光繾綣,空氣裏清冷靜謐的氛圍被渲染出了曖昧的基調,促使著彼此沉溺其中。
下一秒,雁西樓傾身再度縮短他們之間的距離,熱源襲上眉心:“來勾搭你。”
花自流:??
你再說一遍...你來幹啥的?!
花自流是被嚇醒的。
他睜眼望著空無一人的室內,漆黑的眼珠裏,瞳孔地震。
“臥槽!我不會真的喜歡男人吧?”
還是雁西樓!!!
跟一群打架六到飛起的男人去搶萬人迷?他不要命了嗎?!
懷著這般忐忑的心情,花自流再也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