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癩子被拽了個趔趄,皺眉反駁;“我怎麼知道?”
那漢子看他一雙眼睛飄來飄去的就莫名來氣,哼了一聲:“肯定是你通知你兒子放走了她,剛才在去你家的路上,你還攔著我們,說她是你的搖錢樹!所以肯定是你放走的!”
這麼一說,所有人都精神了一震,像是不肯錯過一點線索的逼問:“一定是你放走了那妖怪,周癩子,你是要害死我們大家是不是?”
“我沒有!”周癩子簡直百口莫辯,但他平日裏本就不是什麼正派形象,說的話怎麼會有人相信?
越是辯解,陷入疲憊的村民就越是憤怒,甚至動起了手來。
周癩子被踹了兩腳立刻哎呦哎呦的痛呼著,本就不硬的骨頭瞬間就軟了:“別打了,別打了。我幫你們把她找出來還不行?”
毆打這才結束,周癩子躺在地上腦子轉的飛快,最後帶著人一路跑回家,先一步衝進了柴房。
此時的柴房連個人影都沒有,周癩子咒罵了一句,快步跑向了後院,一眼就看到了在地上刨坑的男孩兒,上去就是一腳:“兔崽子,把人放跑了還有閑心在這裏玩土?欠揍是不是!”
剛才被打的唯唯諾諾的人,對自己的孩子倒是很氣焰囂張。
周長生被踹倒,默默捏緊了拳頭,無聲的望著圍在院子外的那一雙雙眼睛。
“我在跟你說話!人去哪兒了?”
說著,周癩子又踹了他一腳,過程中外麵那些村民全都平靜的看著,可是男孩兒依舊沒有開口,固執的坐在地上。
此時的後院滿是一個個被石頭刨開的小坑,他的臉上甚至還有兩個泥指印,髒兮兮的...
突然,瘋了的接生婆——周王氏,不知道何時跑了進來。
她指著河邊的方向大喊:“妖怪!妖怪晚上往河邊跑了,我都看見了!”
沒說兩句,她又開始說起了之前的車軲轆話:“我真的看見了...她的腿變成了樹幹,腳丫子還抽了枝條,她想殺了我吸血...”
然後周王氏就開始撒潑哭鬧了起來,瘋瘋癲癲的。
但是大家都聽到了河邊這兩個字,立即抄起家夥就一溜煙跑去了河邊,甚至還不忘拽著周癩子父子,生怕他們跑了。
到了河邊後,河麵一片波光粼粼,沒有任何人的跡象,周圍荒草稀疏,更不像是能藏住人的樣子,周癩子見此笑了一聲,張這個大嘴又開始胡咧咧:“一個瘋子的話你們居然也信...”
直到那一雙雙氣憤的眼睛看過來,周癩子才後知後覺住了嘴。
可他已經引起了旁人的注意,此時恐慌已經深植人們的內心,不消滅妖物就會寢食難安。
“你不是說能把她找出來嗎?”
周癩子縮著脖子後退了兩步,眼見著那漢子又衝他舉起了拳頭,連忙把身旁的周長生扯到身前,一邊做擋箭牌一邊病急亂投醫的胡掰:“長生、那婊子很在意長生,每次她不聽話,我一說要打長生,她就會乖乖就範...”
周長生聞言,淺棕色的眼瞳內,瞬間...山海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