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流呆滯了。
刹那間,一柄眼熟的折扇倏地在他麵前展開,砰砰砰的擋住了那幾枚暗器,風逐影衝對方厲聲嗬斥著:“折柳!誰給你膽子動手的?”
折柳被吼得站在原地,委屈的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落,最後抬手抹去眼淚,轉身就跑了。
花自流摸了摸鼻尖,看向斜睨著自己的風逐影,幹笑了一聲:“那什麼...你不追嗎?”
風逐影唰的收攏折扇,懶散的敲了敲掌心:“有什麼好追的?一會兒他自己就好了。”
花自流膽怯的眼神頓時變成了嫌棄:“渣男!”
得到這一評價的人卻並沒有動怒,反而嗤笑了一聲:“你以為他是真心喜歡我的?”
“那不然呢?”花自流反問。
風逐影聳了聳肩,好似不願多說:“各取所需罷了。”
花自流哦了一聲:“那他還挺入戲的。”
風逐影:“......”
渲染的淒慘人設再度被對方粉碎遺盡,風逐影放棄了。
許是人就在水晶宮裏,他也不怕花自流逃跑,揮揮手就把青年給打發走了。
花自流得知可以自己待著,離開的腳步都不由輕快了起來。
而留在原地的風逐影卻鬼使神差的拿起筷子,夾起鍋裏一塊焦黑的獼猴桃塞進了嘴裏。
期間他的眉頭微蹙了一下,然後又在仆役驚恐的目光中咽了下去......
湖底的水晶宮堅固異常,魚兒懶洋洋的遊弋,一不小心撞在了水晶罩子上。
永遠不會合攏的眼睛好奇的打量著這座奢華的宮殿,七秒之後,那雙眼睛浮現出迷茫,漂亮的彩色魚尾緩緩擺動,隱沒於漆黑的水域。
徒留下水花暈開的波光透過水晶映射在地麵,像是帶著溫度的霧靄,虛幻又朦朧...
花自流呆呆的望著這一切,一縷短促的笛聲不動聲色的鑽入腦海,他的雙眼無意識的合攏在了一起。
突然,他感覺自己的手被拉住了,對方帶著薄繭的指腹緩緩附上他手背的那抹刺痛:“怎麼弄的?”
熟悉的聲音衝破了花自流那逐漸混沌的意識,他倏地睜開眼,床沿坐下的那人一襲白衣纖塵不染,五官精雕細琢,不似人間有。
所以這家夥上輩子是不是救過女媧的命啊?!
見青年看直了眼睛,傻乎乎的不吭聲,雁西樓用略顯粗糙的指腹在他手背反複摩挲,試圖引起對方的注意:“嗯?”
花自流疼的齜了齜牙:“被熱油迸到了。”
雁西樓意外的挑了下眉:“好端端的怎麼會被熱油迸到?”
花自流沒心沒肺的,壓根沒意識到為什麼一睜眼就看到了雁西樓,聳了聳肩,語氣裏滿是抱怨:“還不是風逐影那廝?非鬧著讓我給他做飯...啊!雁西樓你屬狗的啊?為什麼咬我!!!”
他猛地把自己的手抽回來,望著腕子上那口清晰的牙印,滿腹委屈竟無處訴說,瞬間氣紅了眼。
可眼前這人卻不肯放過他,抬臂把他縮回去的手腕又拽到自己眼前,冰涼的指尖在那塊被燙傷的疤痕上揉搓。
水係向來是所有靈根中治療最佳的係別,察覺到傷口被舒適的水靈力包裹的那一瞬,花自流不再反抗,反而愜意的眯起了眼睛。
“你被綁走我擔心的要死,可你倒好...身陷囹圄還不忘給人家洗手作羹湯,有這手藝,你怎麼不先孝敬孝敬為師,倒叫外人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