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

曉月尚居。

正值深秋,寒意襲人。

剛剛從醫館回家的陳軒,衣著單薄,腳步也略顯沉重。

秋風陣陣,吹的周圍路人全都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加快腳步,低頭趕路。

唯獨陳軒。

饒是寒風刺骨,他依舊無動於衷。

他的動作很慢,似乎不想盡快回家。

或者說,不想見到此刻正在家門口等著他的人。

一輛黑色賓利轎車平靜地停在曉月尚居大門口。

從後視鏡裏見到遠遠而來的陳軒,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冷豔女人滿臉不耐地嘀咕道:

“可算回來了,磨磨蹭蹭的浪費時間!”

開門下車,身著一襲紅色風衣,腳踩黑色高跟鞋的女人,一看便知身份不凡。

噠、噠、噠……

隨著高跟鞋輕踩地麵的聲音,女人快步迎上了陳軒。

招呼也不打,便直接把一個文件袋甩了過去。

“給你的,趕緊簽字!”

隨即,便雙手抱胸,冷冷地看著陳軒。

陳軒下意識地接住,卻並沒有拆開。

他目光平靜地注視著麵前的冷豔女人,半晌後才開口說道:“趙子墨呢?”

“趙總很忙,離婚這種小事,你覺得需要她親自來嗎?”

“趙總已經把這件事全權委托我來處理了,抓緊簽字,我也很忙的!”

陳軒目光緩緩落在文件袋上,嘴角微微泛起一抹淡淡的苦笑。

五年的感情,愛過,恨過,開心過,悲傷過……

然而一路走來,最終卻連分開都要假於他人之手。

當真是悲哀至極啊!

“是她不敢麵對我,所以才委托自己的秘書嗎?”陳軒淡淡問道。

“別浪費時間了,趕緊簽了字,我還要趕回去陪趙總開會!”秘書付靜催促道。

不等陳軒在說什麼,她就又冷哼道:“你也用不著在這陰陽怪氣的。”

“秘書怎麼了?秘書也比你這個窩囊廢強!”

“你這種人,要不是因為你是老神醫的徒弟,你覺得你配得上趙總嗎?就算入贅趙家,你覺得你配嗎?”

“你知道這麼多年趙總因為你,受了多少委屈和白眼嗎?要不是因為你,我們鼎盛會比今天發展的更好!”

付靜望向陳軒的目光,一臉的鄙夷。

她是趙子墨的遠房表妹,三年前大學畢業,便一直擔任趙子墨的秘書一職。

親眼見證了趙子墨從一個創業小白,最終成長為今日身價過億女總裁的所有心路曆程。

同時,她也對陳軒這個表麵上隻是在趙家吃軟飯的家夥,感到無比的厭惡和鄙視。

“嗬,好一個我配不上啊!”陳軒突然笑了起來,“那你是否知道,趙子墨創業之初的舉步維艱?和兩年之後突然變得順風順水,又是因為什麼?”

陳軒語氣依舊平靜,但吐出來的每一字每一句,都仿佛是柄冰冷的利刃。

這種態度,讓付靜徹底怒了。

“因為什麼?這就叫量變引發質變懂不懂?”

“之所以能有後三年的順風順水,就是因為開頭那兩年的艱難積累!”

“陳軒,你不會說其實是你暗中出手相助吧?嗬嗬,別逗了,就憑你一個隻知道苟在驛館裏等死,連病都不敢看的廢物?”

付靜一臉冷笑。

把鄙視二字演繹的淋漓盡致。

“如果這三年鼎盛集團的輝煌裏麵有半毛錢是你幫著賺的,我付靜寧願跪在你麵前,管你磕頭叫爸爸!”付靜厲聲說道。

陳軒淡淡一笑:“你太蠢了,不配給我做女兒。”

“你沒資格讓我在協議書上簽字。”

陳軒將文件袋啪的一聲甩在付靜的腳前,邁步朝著小區大門走去。

“你站住!”付靜吼道。

彎腰撿起文件袋,大步追了過去。

“陳軒,你別不識好歹!”

“不要以為你不簽字,這個婚就離不了了!”

“實話告訴你,要不是趙總還顧及這你們這五年的情分,早就派律師過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