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了沈雯兩句，老主任對林遠道：“你跟我出來一下。”
林遠默默點頭，把沈雯交給林立霞照看。
“這孩子的情況，如果是我判斷的那樣，就很不妙，你們要有心裏準備！”
老主任已經連說了兩次要有心裏準備，可見曉曉的病情有多危重！
林遠緊張到難以呼吸，他用力捏著拳頭，直到指甲紮破了肉皮，才嘶啞著聲音道：“什麼樣的準備！”
老主任微微歎息：“輕則變成漸凍人，重則植物人或者直接就走了。”
唰的一下，林遠的眼眶紅了。
“就沒有辦法了嗎，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救她！”
“難，能成功的概率不高！”
“您說，隻要有一線希望，我都會為她拚命的！”
老主任沉吟道：“本來，我預測孩子還有兩年的時間，讓你們要個二胎，是要用最新的基因技術，幫她移植弟妹的脊髓幹細胞，這個辦法國外已有成功先例，雖然治愈率僅有五層，但也值得搏一搏。”
“可現在，她的傷情出現了意外變化，我不知道留給你們的時間還夠不夠，或許，就算能撐到你們給她生了弟弟或者妹妹，手術的成功率也會因為這次惡化而減少！”
總之，情況不太樂觀，我必須要告訴你實情，讓你心裏有數！
砰！
林遠一拳砸在了牆上。
五指骨節頓時鮮血淋漓。
還是怪我，我又浪費了十多天。
老天爺這是要懲罰我啊，覺得我不夠珍惜曉曉，所以想把她從我身邊帶走了。
“你冷靜些，她媽媽的精神已經崩塌了，你這個頂梁柱萬不可太軟弱了。”
老主任拍拍林遠肩膀。
“我去看孩子了，你們放心，在ICU裏她暫時是不會有危險的。”
目送老主任的背影消失。
林遠有心跟上去看看曉曉。
但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反身回到病房。
屋裏，三個女人兩個都在哭。
開始是沈雯自己哭，林小雨抱著她安慰，勸著勸著她也忍不住了。
林立霞還能保持一個大家長的心態。
看到林遠回來，她先遞了個眼色過去。
意思是好消息你可以說，怕人的壞消息一定要先瞞著沈雯。
林遠對姑姑點點頭，來到沈雯跟前握住她的手。
“別怕，老主任給我透底了，曉曉這次昏迷是因為有些意外情況，但她很快就能醒過來了。”
沈雯哽咽著搖頭：“你不要騙我了，我聽到老主任說叫咱們有個心裏準備。”
林遠心如刀割的編織謊言。
“你誤會了，老主任的意思是，曉曉可能要在ICU住幾天，那邊的費用比較貴，他是提醒我們準備好醫藥費。”
沈雯已經悲傷到六神無主，被林遠一說，竟有些半信半疑。
她眨著淚眼問林遠：“你真的沒騙我？”
林遠用力點頭。
……
奉天西郊，距離主城區二十多公裏的地方。
由於現在還是2001年，城市的擴張建設遠未及此。
所以這裏隻有零星的村莊和一些廢棄廠房。
一間牆皮斑駁的老化工廠院內。
牛德坐在椅子上曬著太陽。
轟轟……呼。
外出辦事的金杯麵包回來了。
院裏守門的人跑過去，把大門打開放車子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