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寡婦,你家燒什麼菜呢?娘的真香……!”
柵欄院牆的簡陋木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伴隨而來的是一名粗狂男人的聲音。
“嘿嘿,大哥,這小寡婦肯定是知道您要來,所以特意做好了飯菜,等著你來寵幸她呢……!”
“小寡婦也是耐不住寂寞啊,咱們大哥最喜歡這方麵的樂於助人了……哈哈哈……!”
……
“刀疤,大晚上的你們來做什麼?”林寡婦望著突然闖進來的人,臉上頓時流露出一絲煞白之色,手中還不忘握緊了剪刀。
這群人,可是村子裏有名的潑皮無賴。
不知道多少小娘們被這刀疤欺負過。
“幹什麼?”
“當然是要債咯!”
刀疤道。
“你要什麼債?我又沒欠你銀子。”林寡婦微微一怔,臉上流露出一絲疑惑之色,開口道。
“是的,沒錯!”
“你不欠我銀子,但是你欠別人的銀子,你的那些債主們便將債權全都賣給了我!”
“你看,這可是你簽訂下來的字據?”
“一共十二兩銀子,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
“拿出來吧!”
身材高大,五官粗獷,臉頰上露出一條蜈蚣般刀疤的男人,上下打量著身材勻稱的林寡婦,語氣中充滿了挑逗道。
“什麼?”
“這……!”
聽到刀疤的話後,林寡婦整個人都懵掉了,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成了這個樣子。
自己的那些債主,可都是自己丈夫的族人,他們這麼做,豈不是要逼死自己不成?
十二兩銀子,自己如何能夠拿得出啊?
而且,這十二兩銀子幾乎都是自己丈夫的喪葬費,這些年自己勒緊褲腰帶活著,雖然有的時候也會外借一些,但很快也都還上了。
當初喪葬費一共借了十五兩,自己的丈夫當年是將人打死被判了死刑的,所以其中還賠償給了別人十兩銀子,這兩年省吃儉用倒也還了三兩銀子。
若是說這輩子都還不清十二兩,倒也不至於。
但這突然一下子全部拿出來逼迫自己,那真的是無論如何也拿不出來啊。
“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裏會突然拿得出這麼多銀兩?”
“你們放心,這銀子是我借的,我自然會償還清楚的,給我一些時間,我慢慢償還。”
林寡婦開口道。
“慢慢償還?”
“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這利息咱們必須要談一談了,咱要的也不多,三分利如何?”
刀疤伸出三根手指,開口問道。
三分利!
這個利錢是月份來計算的,一年大概就需要本金的百分之三十六,十二兩銀子也就是一年後變成十六點三二兩白銀,若是兩年呢?
那就是二十二兩一九五二兩白銀!
三年,那就利滾利成了三十兩銀子!
林寡婦雖然不知道三分利一年會漲成什麼樣,但也聽人說過三分利就是高利貸,自己一個婦道人家根本就沒有還得起可能。
“不行,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裏還得起這麼多銀兩?”
“我沒銀子!”
林寡婦咬著嘴唇,晶瑩可憐的淚光在眼眶中打轉,徒添了幾分風情和讓男人愛憐的欲望。
“沒銀子?”
“沒銀子還吃肉?”
“奶奶的,不逢年不過節的連肉都吃上了,竟然還說自己沒銀子?”
說罷。
刀疤身後的一名小弟氣衝衝朝著房間內走了進去,很快端出來一碗剛剛燒好的雞肉,以及一碗熱騰騰的米飯。
“媽的,真香啊……!”
“刀疤哥你看,雞肉哎……!”
刀疤的小弟將一碗雞肉從房間內端了出來,聞著雞肉的香味,臉上流露出一絲貪婪。
“林寡婦,怎麼說?”
刀疤望著自家小弟手中的雞肉,開口逼問道。
“那碗雞肉,是我給的。”
就在這時,籬笆牆隔壁的朱慈燼大概聽明白了,開口說道。
“你誰啊?”
“哪裏來的?”
聽到隔壁有聲音,刀疤微微一怔,滿臉痞相的朝著隔壁朱慈燼望了過去,滿臉不耐煩道。
“你管我哪裏來的作甚?我隻是告訴你,這碗雞肉是我送給房東的。”朱慈燼道。
“呦,林寡婦,你這男人緣還真是不錯嘛,這麼快就有人給你送雞肉這種好東西了?”
“林寡婦,要不你看這樣如何,這銀子的利息啊,我也不要了。”
“但是本大爺呢,三天來你這裏住一晚上,你好好侍奉本大爺,你看如何啊?”
刀疤上下打量著林寡婦,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真麵目道。
自己想吃這林寡婦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這也是最近才想到了辦法,然後湊集了銀子。
“不行!”
刀疤話音落下,林寡婦麵色更是煞白起來,一雙美目時不時朝著朱慈燼這邊瞥過來,似乎在向朱慈燼求救。
“你不以身抵債,那這利息怎麼辦?”刀疤道。
“我剛剛站在隔壁也已經聽到了,不就是十二兩銀子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朱慈燼話音落下,憑空出現幾錠碎銀子,隨意丟在刀疤麵前道。
“啊?”
看到朱慈燼如此闊綽的出手,刀疤不由微微一怔,連忙將地上的銀子撿起來試了試,確實是貨真價實的銀子。
見朱慈燼出手幫自己度過難關,林寡婦當即朝著朱慈燼投去感激之色。
不過,也因此,刀疤心中瞬間滋生出一絲貪婪之意!
“不夠,十二兩銀子可不夠!”
刀疤搖了搖頭,冷哼一聲道:“這債權可是老子花了高價買回來的,至少還得再給十兩銀子才行!”
“刀疤,你這人也太不講道理了一些吧?”林寡婦當即怒道。
“嘿,就是這麼不講道理,你又能如何?”
“現在又不一樣了,十二兩銀子,什麼十二兩銀子?你們什麼時候給老子十二兩銀子了?”
刀疤擺了擺手,臉上流露出一副潑皮無賴的表情道。
“刀疤,那十二兩銀子明明都已經給你了,你還抵賴什麼?”看到刀疤如此無賴,林寡婦立刻眉頭緊皺道。
“一個外來人,一個欠錢的寡婦,這欠債的字據還在老子的手中,你說別人到底是會信你們的話,還是信老子的話?”
“哈哈,別廢話,快些掏出十二兩銀子來,否則今天晚上,你就好好陪陪本大爺,給本大爺我泄泄火。”
刀疤說著,更是朝著林寡婦挑了挑眉,目光更為貪婪的對著林寡婦上下掃動。
“哢嚓……!”
旁邊柵欄被朱慈燼用手輕鬆扒開,身體更是從柵欄一側緩緩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一絲怒色道:“你們這些人,未免太不講道理了,既然你們不講道理的話……!”
朱慈燼已然來到刀疤麵前,伸手猛然抓住刀疤握著銀子和借據的時候,然後硬生生將其奪了過來。
“喂喂喂……你小子幹什麼?”
“快上,快上……媽的,疼死老子了……!”
刀疤被朱慈燼緊緊握著手腕,發出一聲痛苦慘叫聲,彷佛自己手腕的骨頭都要被朱慈燼給硬生生捏斷了。
“娘的,放開我們老大……!”
“小子,你簡直找死……!”
刀疤身後的兩個小弟相互對視一眼,當即朝著朱慈燼衝了過去,臉上流露出一絲怒色。
“嘭嘭!!”
下一秒。
兩道沉悶的聲音響起,二人剛剛衝到朱慈燼麵前,便被朱慈燼一人一腳直接硬生生踹飛了出去。
身體重重落在地上,渾身上下骨頭就像是散架了一樣,躺在地上發出陣陣哀嚎的聲音。
“嘭!”
見自家兩個手下如此輕鬆被撂倒,刀疤再次一愣,朱慈燼一腳卻已經再次踹了過來,直接將其再次踹飛了出去。
身體落在地上,驚起滿地灰塵。
抬起頭來。
便已經看到朱慈燼將借據全部撕毀,更是不知道從哪來搞來一團火焰,直接將借據全部焚燒個一幹二淨。
那十二兩銀子,更是被此人揣回了兜裏。
“喂,你小子幹什麼?老子的借據……!”
刀疤瞪大了眼睛,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卻也隻能看著漫天的飛灰幹瞪眼。
“借據沒了!”
“林寡婦可是從來都沒有借錢,就算是官府來了,那也得用借據才能證明林寡婦借錢了不是?”
\\\"但是,你們若是現在還不離開,還要找事情報官的,可就是尋釁滋事,到時候官府也不會饒恕你們。\\\"
“趕緊滾蛋!”
朱慈燼笑道。
“你小子……!”
“好,算你狠,算你狠……咱們走著瞧,走著瞧……!”
刀疤捂著胸口,帶著自己兩個手下朝著門外走去,這小子看起來是有功夫在身的,這個時候若是硬衝上去,無異於自找罪受。
但是這個仇,不得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