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麵,姚憶濃隻跟人提過自己的小名叫洋洋,幾乎沒跟人說過這個名。

連景東楊這種要好的發小,都不知道。

姚憶濃臉色平靜,低低沉沉道:“高小姐真是費心了。”

費心去調查她,不然哪裏會知道名字。

高彩彩披散著卷發,發梢正好垂落在她抱著的手背上。

她騰出兩根手指,慢悠悠地卷著發梢玩,放慢語速道:

“能待在阿硯身邊的女人,果真厲害,六親不認到連自己親爸都要扳倒,我就是喜歡你這種狼性,想跟你交個朋友。”

“高小姐的待友之道,就是給她安排一個禿頭大叔,真是不敢恭維。”姚憶濃目不斜視地看著正前方,沒有跟高彩彩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昨晚隻是好奇心作怪,想要看看章孜硯的女人,是不是一隻受驚的兔子,明顯,姚小姐不是。”高彩彩說,“為表歉意,待會到了東城,我請您吃飯賠罪。”

“不了,我社恐。”姚憶濃想也沒想就拒絕。

姚憶濃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高彩彩隻好挑明來意。

“你自個扳倒趙家,路可難走了,我能給你的幫助,絕不是零星半點,你跟我合作吧,我幫你鏟平趙家,你幫我在章家幹點事情。”

姚憶濃跟誰合作,也不會跟高彩彩這種利己主義者合作。

高彩彩典型的無利不起早,她如今拋出利好,證明這次合作,她會收獲得更多。

一旦她目的達成,反水是分分鍾的事情。

“高小姐另請高明吧!”

“別急著拒絕我,或許等個三五七天,你會改變想法呢!”高彩彩語氣堅定,“我給你的那張名片,是我的私人電話,我期待你的來電。”

姚憶濃不語,從包裏拿過墨鏡,架在鼻梁,結束這次聊天。

兩人各坐一邊,再也沒有交談。

……

姚憶濃回到東城,她已通知助理來高鐵站接她。

但十分鍾前,她的助理發來消息,說車子不小心追尾了,正在處理當中。

姚憶濃下了高鐵後,拉著行李出站,站在街邊,探頭去找助理的車子。

顧盼間,車道跑出一個小男孩,路上還有一輛朝男孩高速駛來的汽車。

幾乎是身體的本能,姚憶濃大步往前,一手握住小孩的手臂。

同時地,有一個跟她同步的西裝男人,也拽住孩子。

兩人默契地往後一拽,拉小孩到安全的地方。

小孩的媽媽跑過來,連聲感謝:“謝謝你們,謝謝你們……”

姚憶濃點點頭,偏頭看向剛才跟她一同救小孩的男人。

男人也看過來。

在看清男人的麵容後,姚憶濃的心抽了一抽。

三年不見,男人比以前看著更沉穩。

手心用力握緊行李箱的拉杆,她默著收回視線,轉身大步離去。

西裝革履的男人眺望著姚憶濃的背影。

此情此景,一如三年前,她拖著行李箱離開的樣子。

姚憶濃那時跟他說的最後一句:“鄒穆天,你徹頭徹尾就是個騙子!”

三年前,他幹了一件特別混蛋的事。

他給一個女孩,編造了個夢,之後又殘忍地親手打破。

到後來,聽到她嫁人的消息,他才發現自己錯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