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睿,求求你救救你大伯吧!”
“醫生,抽他血配型,他一定可以配上。”
唐睿精神恍恍惚惚,用力閉了閉眼才感覺靈魂回到身體裏,看到眼前熟悉的一幕,又偷偷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嘶……好痛”這才意識到自己重生了。
末世半年前,大伯查出急性腎衰竭,需要移植腎髒,奶奶和大伯一家強行把他拖來了醫院,逼她配型。
記得前世,在他們道德綁架下配型了,竟然配型成功,最後在他們半威脅半強迫下,逼著他給大伯捐了腎,如果不是不能兩個腎都捐,他們恨不得把自己兩個健康的腎都移植給大伯。
唐睿是個早產兒,他媽懷他的時候被老太婆磋磨,營養跟不上還要幹重活,在一次去田裏給幫大伯秋收的爸爸送飯的路上摔倒了導致早產,還好當時被路過的鄰居發現,不然就一屍兩命了。
前世在這次捐腎後,唐睿就有了心慌心悸,提不了重物,免疫力低下等一係列後遺症,末世後和父母一起艱難撐了三年最後還是死在了刺骨的冷風中。
“我不配型。”唐睿的語氣透著一股子冷意。
奶奶愣了一愣便不可置信的開口道:“他可是你親大伯啊,在醫院快死了,你這個缺心眼沒良心的狗雜種居然想見死不救,你還是不是個人啊!”
大伯臉色鐵青,拍案道:“你沒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嗎,你還有沒有良心,今天你要是不配型,我就當沒有你這個侄子。”
唐睿眼中的冷意蝕骨,用看死人的眼神盯著大伯看,看的他從腳底板升起一陣寒意。
奶奶十分偏心大兒子,不待見小兒子,在奶奶的幫助下,大伯心安理得的吸著唐睿爸爸的血,要不是唐睿爸爸配型不成功,早就被奶奶逼迫捐腎了。
唐睿還記得大伯借口堂哥準備結婚了,把他家剛買的靠近市中心的大平層借去當婚房,又借口堂妹出嫁借走了三十萬。
這些年他們家被大伯一家吸了多少血已經算不清楚了,末世之後更是被大伯一家借口大伯換了腎需要更好的環境修養,堂而皇之的入住唐睿家新買的別墅,霸占所有的糧食,讓唐睿父母幹髒活累活伺候他們一家,最後更是把他們一家三口趕了出去。
唐睿一家隻能跟其他無家可歸的難民一起擠在地下停車場,吃蟲子喝髒水充饑。
大伯母看了看幾人的臉色突然笑著打圓場:“老公,你這麼凶幹什麼,有話好好說就是了,睿睿年紀還小,別嚇到他了。”
“睿睿,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大伯母求你救救你大伯吧,你大伯這個年紀了還要受這罪,而且咱們是一家人啊,看你大伯受苦你忍心嗎?你要是不救你大伯,大伯母也沒活下去的盼頭了啊!” 大伯母越說越傷心,慢慢眼淚就流了下來,一邊抽泣一邊還不忘用餘光觀察唐睿的表情。
唐睿淡然的看著大伯母表演,他這個大伯母可比大伯和奶奶更可怕得多了,偽善、冷漠、自私,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者。
唐睿是一名遊戲主播,平時在直播中賣些肉鬆餅、奶酪棒、雞爪、自熱火鍋等,租了一個倉庫放這些貨物,家裏地下室也都是囤貨。
前世就是他這個大伯母提出來唐睿家住,後麵順勢霸占所有糧食,甚至把他們一家趕出去的。說他一個病秧子也活不了多久,與其浪費糧食不如保住唐家的大孫唐祥來延續唐家的香火。
可自己之所以生病,就是給她老公捐腎引發的後遺症啊。
而自己的好大伯,則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讓唐睿一家滾出去,在末世第二年,他的小侄子還把尿尿在因為生病無力起身的他身上,口口聲聲喊他狗雜種。
每每回想起前世的種種,唐睿就恨不得馬上殺了這一家狼心狗肺的東西!
“我爸媽呢,我隻聽我爸媽的。” 唐睿將病床邊的醫用剪刀悄悄拿到身邊以作防身之用,又假裝輕描淡寫的拿起床頭果籃裏的梨子,擦了擦就往嘴裏送,鮮嫩多汁的梨子在他嘴裏爆開,甜絲絲的梨子水順著喉嚨流進胃裏,唐睿滿臉享受地細細品嚐,他已經三年多沒吃過梨子了,別說沒吃過了,他都快忘記水果長什麼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