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隻覺得頭暈目眩,暈乎乎的,找不著方向。
他身邊坐著一個身穿紅衣的男子,還戴著頭紗,跟個木偶似的一言不語。
至於為何覺得這人是個男子……
胸膛這麼平,總不會是貧乳吧?
林遠又打量了周圍的裝飾,眼前隻是空落落一片,除了桌椅之外,再沒有別的。
連桌椅也是破爛的,瞧著脆弱,仿佛一觸即碎。
林遠沒敢上手,又扭頭看向這人。
他在心裏給自己加油打氣,終於揭開這人的頭紗,而後就對上一雙怯生生的眼睛。
嗯,確認過眼神,是個男人。
林遠忽地來到這方陌生的世界,又沒有此身的記憶,還跟一個男子成婚了。
他此刻隻覺得很慌,不知該說些什麼,也不知該做些什麼。
“相公,我們還沒喝交杯酒呢。”
這人說話也是怯生生的,溫聲細語,仿佛受過什麼驚嚇似的。
林遠又看向那破爛的桌子,瞧見兩杯酒水,才醒悟過來。他端起酒水,將其中一杯遞了過去,兩人湊近一些,飲了這杯酒。
林遠想了一會兒,又說道:“今日這麼些事兒,我也乏了,先睡覺吧。”
說罷,自顧自地脫掉鞋子和外衣,鑽進被窩,閉上了眼睛。
為了演得逼真,他還打了幾聲呼嚕。身旁那人僵了一會兒,終於起身滅了油燈,也脫去衣物、鑽進了被窩。
一進被窩,這人就往林遠的懷裏鑽去,雙手也不老實,摟著林遠的腰。
林遠:“……”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林遠就沒了睡意。
也沒有個鍾表,不知道什麼時辰啊?
他想要起身、出去走走,才發現胸口躺著一個男人。
昨晚油燈昏暗,沒有看清這人的長相。這會兒卻是看得清楚、真切了。
這人長著櫻桃小嘴,臉小、膚白,睫毛還挺長的,像蝴蝶的翅膀似的,一下一下舞動著。
此時這人睡得香甜,雙手仍是摟著林遠,舍不得鬆開。
林遠沒看多久,這人就醒了。
他睡眼惺忪,還帶著睡意,軟糯糯說道:“相公。”
林遠“嗯”了一聲,起身下床。
正要穿衣呢,這人卻慌忙坐起來,說道:“我來伺候相公更衣。”
有人伺候自然是好的,林遠也不是不懂享受,就任由這人伺候了。
誰知這人笨手笨腳的,在林遠身上亂摸,沒多久就撩起了火。
最後出門時,林遠麵色紅潤,一副欲求不滿的表情。
到了堂屋,看見一個中年婦人,穿著樸素,衣服上好多補丁。
婦人坐在一張小凳上,手裏拿著針線,正縫補著什麼。
仔細看去,是一條手帕,上麵繡著金魚的圖案。
林遠猶豫了一會兒,不知該怎麼稱呼這位婦人。
還是身邊的“娘子”上前打了招呼:“娘。”
隻說了這麼一句,也沒別的了。
林遠也跟著說道:“娘,你今天起得真早。”
“這都辰時了,還早?不過你往常都是日上三竿才起,今兒個怎麼如此勤快?”
“遠兒啊,你既然娶妻了,也該勤快一些。娘也不指望你能有什麼出息,就希望你能踏實本分的,好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