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錦韻醒來時已至晌午,在水中體力消耗格外誇張,她一起身便覺得渾身每個關節都在喧鬧抗議。
“罪魁禍首”毫無歉疚之意,甚至壓著她似是猶不知足。
薄錦韻嚇了一跳,連忙用被褥把自己卷成一隻春蟲蟲,小心翼翼的探出一雙水意未褪的眼睛凶巴巴的教訓到:“明日還要早朝,你腦子是癲了不成?”
當真是不可理喻!
從前怎麼不知道他是這般模樣?
說起來此刻他還能在床榻上與自己同眠就已經很是出格了,因著動亂周皇已經有小半月未曾理事了,如今這擔子自當壓在周岩涸身上。
他應當駐紮在禦書房,廢寢忘食才對。
許是看出太子妃娘娘眼中的譴責,太子殿下施施然的起身,邊更衣邊說到:“若事事都要孤操心,那養這幫臣子何用?”
外頭伺候的宮人聽到動靜,當即高聲道:“傳膳——”
薄錦韻一聽這才反應過來,合著她這是一大早就被這“昏君”壓著在浴池中做了荒唐事,又轉身睡到了晌午?
她來不及惱火,就被周岩涸伺候得服服帖帖,軟綿綿的任他抱到了桌前。
勉強吃個半飽後,薄錦韻便念叨起來:“午後便要去禦書房把積壓的折子都批了。”
周岩涸卻自有一套歪理,他夾起一塊晶瑩剔透的蝦餃稍稍放涼後塞進了薄錦韻嘴裏,正兒八經的狡辯到:“正值動蕩之際,倒不失為一個看清何人堪用的好時機。”
蝦餃清甜,薄錦韻卻覺一口氣堵在心頭,什麼看清何人堪用,他倒是說得好聽。
言下之意不就是能不煩他自己能處理好事情的就是好官?簡直昏庸!
薄錦韻凶巴巴一拍桌子拍板到:“飯後我陪你到禦書房!”
薄錦韻都做好了同他唇槍舌戰的準備,甚至都想好了用何種話術來回擊他的滿口歪理,卻不想耳垂傳來一陣微痛。
周岩涸泄憤般的在她耳垂處輕咬一口,不情不願的答道:“都聽卿卿的。”
他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薄錦韻捂著尚在發熱的耳垂,整張臉漲得通紅,不可置信的偏頭怒目而視。
“你……”
荒淫無恥!不知羞恥!雖然心裏這麼想,但這話通通卡在了喉間。
畢竟同他們做過的其他事比,咬個耳垂屬實算不得什麼荒淫無恥。
對視周岩涸坦然的目光,薄錦韻更是說不出口,半天隻能憋出一句:“你往後不能這般……”
這副模樣大大的取悅了太子殿下,他笑著一把攬起羞惱不已的太子妃娘娘,箍住她的雙手,在不知是被咬紅還是被羞紅的耳垂上又咬了一口不止,還用皓齒惡意的磨了兩下。
做完這些他還猶覺火燒得不夠旺,不忘湊在薄錦韻耳旁低聲挑釁到:“孤是昏君,孤不聽。”
禦輦停在禦書房前,薄錦韻擅自做好了下午的安排,她整了整被沒個正形的昏君殿下弄亂的衣襟交代到:“一會便叫宮人把執硯執厘接到偏殿,我陪她們在偏殿玩樂,你邊好生待在書房內何時批完折子了何時再過來。”
“駁回。”
周岩涸壓根不顧她的抗議,直接就將她抱進了禦書房。
四周宮人多,薄錦韻壓根不敢掙紮也不敢聲張,隻能縮在他懷中暗戳戳的用手指擰了擰他胸前的軟肉泄憤。
“卿卿可曾聽聞賀承宗?”
禦案上積壓的折子被昏君本昏一手掃開,周岩涸寶貝的將懷中嬌嬌放了上去,還不等薄錦韻發難,周岩涸便施施然的拋下一個問題。
“賀承宗……?”薄錦韻略做思索,隱約有些印象邊試探著問到,“是英宗之子?他實在無甚建樹,先生講時便是一句略過。”
周岩涸點點頭,低頭靠在她肩上耳語兩句,而後迅速撤回原來的地方,低頭找了個能將夫人的麵貌盡收眼底的角度一瞬也不肯放過。
承宗起居注……禦書房……柳賢妃……
薄錦韻先是一愣,似在努力消化方才聽到的隻言片語,待回過神來時整張臉頃刻間漲得通紅,隨手抄起手邊一隻狼毫便往眼前人頭上扔去。
“你你,你簡直不可理喻!不對!你休想!”
周岩涸笑得似偷了腥的狐狸一般,嘴上還要半真半假的喊冤:“卿卿可真冤枉孤了,孤不過是想告訴卿卿後宮入禦書房並非什麼稀罕事,哪知……”
他伸手按住薄錦韻不住想藏起來的大紅臉,愉悅的欣賞了片刻才繼續說到:“哪知卿卿心思如此活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