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張照片上,女人是化過妝的,看起來很精致。
而麵前的女人,皮膚狀態很差,臉也瘦了不少,一看就是在這一年裏受盡了苦頭。
我心中一疼,感覺渾身的血液都要凝滯了。
我喊了一聲:“靈姐!”
可意識到對方聽不到後,我連忙拿起玻璃上的話筒衝她示意。
她拿起話筒,不慌不忙地坐下來,說的第一句話是:
“許一,好久不見!”
聲音雖然和以前不太一樣,可聽到她喊我名字的時候,我頓感淚目。
“靈姐,你真的是靈姐嗎?”
她罵道:“他媽的,不是我是誰?”
聽到這聲熟悉的“他媽的”,我瞬間將麵前的女人與啞巴新娘靈姐關聯到了一塊。
是她,竟然真的是她!
也隻有她,才會這麼罵罵咧咧的對我說話。
我激動道:“靈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進了監獄?”
紀倩文並沒有給我解釋太清楚是怎麼回事,所以我很想當麵問問麵前的陳玲一年半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淪落到這個程度了。
她看了一眼頭頂的監控,罵道:“你傻麼,這種事能說嗎?”
我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她雖然進去了,但很多事情肯定還是沒有告訴警察的,而這些事情的牽扯有多大,從那些人對付我的手段上就能看出來了。
為了阻止我見靈姐,他們甚至不惜要了我的命!
我連忙不再提這事,深情地對對麵的陳玲說道:“靈姐,我很想你,你為什麼不聯係我?”
對麵的陳玲冷哼一聲:“想你有用麼,聯係你又有用麼?你能把我搞出去嗎?”
“難道……”
我很想問,難道你就不想我嗎?
可看到她一臉的不耐煩,我還是忍住了。
我心裏在想。
她不聯係我,對我這麼冷漠,是不是就是故意的和我撇清關係,防止那些人對我下手。
她漠然地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找你……”
我突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準備了一晚上的話術發現竟然毫無用處了。
對麵的人雖然承認了她是靈姐,可對我的態度完全就像一個陌生人一樣,我再說那些肉麻的話總感覺很違和。
我遲疑了幾秒,說:“我就想見你一麵,看看你現在怎麼樣!”
她譏笑道:“現在見到了吧,你覺得我現在怎麼樣?”
看到她那張略顯憔悴的臉,我搖了搖頭,然後問道:“靈姐,你需要我為你做點什麼嗎?”
她說:“我什麼都不需要,你隻需要把你自己管好就行了!”
“她果然還是關心我的。”我自我安慰道。
我重新提起了精神:“靈姐,陳可可陳冠宇我都聯係到了,他倆現在都過的挺好的,你放心就行!”
她表情露出一點驚疑,卻沒有說什麼。
我繼續道:“之前金碧輝煌的那些老兄弟們,現在我能找到的,都拉到我公司裏了,現在他們過得都還不錯。”
“不過……”
說了幾個人的現狀後,我想到二狗和成子,表情變得痛苦起來。
“二狗和成子出了一點意外,二狗現在是植物人,也不知道哪天能醒過來,成子已經死了,過程很曲折,等你出來了,我會詳細給你說的。”
“還有,強哥……”
她突然打斷我:“你找我就是想說這些破事是嗎?”
我一臉驚愕:“靈姐?”
這些人當初可都是很早就跟著靈姐的人,當年靈姐和我提到這幾個人的感情都不差,尤其是強哥,當初和靈姐和親兄妹差不多,難道她就不關心強哥現在怎麼樣嗎?
難道也是擔心被人聽到這些人和她關係好,怕這些人被人報複?
可——
為什麼她聽到二狗和成子出事的時候,卻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
為什麼才分開了一年半的時間,她就變得這麼不近人情?
為什麼?為什麼?
……
我腦子一萬個問號,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女人的眼睛。
可我隻能從她的眼睛裏讀出一絲複雜,而這絲複雜代表著什麼我卻完全無從而知。
她喉嚨動了一下,沒好氣地說:“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腦子一片空白,搞不懂自己應該說點什麼,才能讓她感興趣?
她見我不說話,很快就繼續說道:
“如果沒什麼要說的今天就到這吧!”
“還有——”
“以後不要再來了,我不會再見你了!”
說完,她把話筒放回遠處,看也不看我一眼,站起來轉身離開了探監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