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蘭黛會所出來後,我和曹一刀沒有直接打車,而是徒步往前走。不是因為身上沒錢才走路,是因為擔心直接打車回酒店很容易被人發現。
趁著走路的功夫,我開始複盤今晚的事情。
不出意外的話,今晚是遇到“同行”了,這個“同行”也是來蘭黛會所找麻煩的,隻是方式和我不一樣。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雖然搞不懂那個長發大哥為啥開走我的車,但就憑他獨自深入虎穴把密不透風的蘭黛搞了個天翻地覆還能全身而退,他就不是個凡人。這樣的人如果和我聯手,一起搞夏國輝的話,我的勝算至少能翻一番。
可惜的是,我隻見了他一麵,沒有留下他任何的信息,甚至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隻記住了他那張滄桑中帶著一點痞帥的臉。
我和曹一刀隨便登上一輛公交車,換了兩趟確定沒人跟蹤後,這才打車回到酒店。
可剛回到酒店樓下,曹一刀突然張大嘴巴拉了一下我的胳膊,示意我看另外一個方向。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結果發現了讓我也大吃一驚的場景,我的那輛五菱宏光正老老實實地停留在停車場裏。因為這輛車停的位置非常顯眼,我和曹一刀這才一眼就能看到。
我愣了兩秒,趕緊上前查看情況。到了車前,摸了摸引擎蓋,已經冷了,看來那個男人是出了蘭黛會所就把車送回我所在的酒店了。
可他是怎麼知道我住這個酒店的呢?
正在我迷惑時,我注意到我的車牌號上有美紋紙膠帶的痕跡,估計是那人故意用膠帶改編了一下號牌,這樣輝子他們就算查監控也很難查到我這輛五菱車的去向。
聽到宋安然說這個男人偷我車的時候,我第一反應是這人隻是隨便偷輛不起眼的車跑路,順便禍水東引,讓輝子把怒火轉移到我身上。可如今見到這一幕,我瞬間明白,他不是禍水東引,而是猜到了我可能會有麻煩,所以故意把我的車開走,救了我一次。至於為什麼救我,我就很難想通了。
這個人,我肯定是第一次見。而且他很有可能都沒注意到我,畢竟當時我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夾在人群裏根本不起眼。
我注意到車門處夾了一張紙,門沒有鎖上,打開車門後,鑰匙安安靜靜地躺在主駕駛的位置上。我和曹一刀翻了幾遍,沒有找到那個人留下的任何信息。
正在這時,一個女人焦急的聲音傳來。
“一哥,你們回來了!”
我抬頭望去,發現是李青衣。
看到她的表情,我頓時意識到王利東是不是出事了。
果然,她接下來便說道:“我剛才就上了個廁所的功夫,出來就找不到東哥了,給他打電話也不接,打你倆電話也一直沒打通。”
剛才我和曹一刀的手機都靜音了,我掏出手機,注意到手機上果然有幾個未接電話。
有李青衣打的,有一個是王利東一個小時前打來的。
曹一刀那邊也一樣,也有王利東一個小時前打來的電話。
他肯定是覺得我們出事了,所以獨自出去找我倆了。我不由的擔心起來,現在輝子正在氣頭上,萬一真在蘭黛撞到了王利東,滿腔的怒火肯定會發泄在他身上。王利東現在本就有傷,打是肯定打不過的,跑也夠嗆能跑掉,很容易被人打壞。
我趕緊給王利東回過去,可電話響了很久也沒人接。我又給宋安然打去電話,幾句話告訴他我是誰後,問他那邊有沒有抓住什麼人。
宋安然接到我的電話很驚喜, 回道:“哥,沒有,剛才輝總他們都氣呼呼的回來了,說那個五菱的車牌是假的,查不到跑哪裏去了!”
聽到這,我稍微放心了點,給他說如果那邊抓住什麼人的話,趕緊給我打電話。
宋安然連聲說“好”,讓我放心。
剛掛電話,一直給王利東嚐試打電話的李青衣突然滿臉的驚喜,說:“打通了!”
我招呼大家上車,然後把手機開外放。
電話裏傳來王利東的聲音:“一哥,你們都回去了是吧?放心,我沒事!”
然後解釋道,“我打你們電話打不通,不放心,所以想去蘭黛附近看看。可剛出門,就發現有人開你的車回來了,一開始我還沒敢認,因為車雖然看起來一樣,但車牌不一樣。可那個人下車後,把車牌上的膠帶扯了下來,然後就轉頭走了。我這才通過車牌號,確認那就是你的車。”
“我就很納悶,為啥你的車被別人送回來了,這個人又是誰,他去哪?可沒等我上前問,他出門立馬就打車走了,我擔心你們出事,便打了個車跟著他,結果一路跟到開發區來了,這人下車進了一個酒店,我在這蹲了一會了,沒見他出來,估計他今晚就住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