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姚玉滿臉不高興的說道。
這大半年來,在她寶貝女兒身上發生了多少事情?!哪一件不是死裏逃生似的?
如今,剛剛回到府上沒幾天,又要出去外麵小住。
雖然說女兒年少時住過的淩雲寺那一帶,也不是什麼危險的地方,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出門在外,哪裏都不如家裏安全,不是嗎?
付明道大大小小也是個朝廷命官,如果有人要殺進府裏來,多少也會有點顧慮。
但在外麵就難說了。
“伯母,也許您不知道,彥妹妹以前和我們和師父住流雲閣,布了陣法的,一般人進不來。”展佑淩安撫著說道。
難怪呢?明明山前的淩雲寺人來人往不計其數 ,偏偏後山腰的流雲閣卻是人跡罕見,除了自己和師兄師父師叔,從來沒閑雜人等來過。付輕彥想著。
“再說,估計師叔近日會回來,想必師妹也是想見見的。”
“是的,娘親,我很多年沒見過師叔了。”付輕彥拉著母親的手央求著。
姚玉不同意。屋子裏寂靜著。
“你可真能確保彥兒的安全?”付明道退讓,對展佑淩說道。
“夫君!”姚玉生氣的大喊道,“你真是老糊塗了!”
“夫人,你的心情我都理解,我也是彥兒的父親。可是,你想想啊,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你覺得彥兒能安靜的在府上住嗎?”
“我不管了!”姚玉說完甩手而去。
剩下的在場各位麵麵相覷。
“彥兒,你也長大了,爹爹相信你,你也有自己的想法。你想去住就去吧,隻是爹爹希望你務必照顧好自己。我會安排人暗中保護你。你娘親那邊,我會處理好的。”付明道說道。
“伯父,其實不用擔心的,我們有人手護衛的。”
付明道想了一下,也是,當年派去暗中保護彥兒的護衛,對彥兒在那裏拜師學藝了幾年的這事,居然一丁點都沒察覺,這保護的水平,有待提升。
第二天一早,付輕彥就出發了,沒等姚玉出門來送,她不想看到母親難過的樣子。
輕彥心裏也是矛盾的,自己是不是太不孝了,不待在家裏多陪陪母親。
可是,長大了的雛鷹總該有自己的翅膀,飛向遠方,不是嗎?
馬車到達淩雲寺後山腳停下,這裏有個小茶館。
小茶館其實是個掩人耳目的中轉站,小茶館背麵有一條小道,通往半山腰的流雲閣,一般人很難發現的。
不一會,輕彥帶著離秋,跟著展佑淩,到達流雲閣。
“師兄,這不是很久沒住了嗎?怎麼看起來不像。”走進屋子裏,輕彥問道。
屋子裏裏外外都幹淨利落,基本生活用品也一應俱全。
“昨兒叫人布置的。”展佑淩若無其事的說道。
她曾經住的房間,也還一樣留著,離秋手腳麻利的已把行李搬了進去,安置好。
“今兒我來下廚吧。”輕彥自告奮勇。
“小姐,我給你打下手。”離秋興奮的說道,她覺得看小姐下廚,是一種享受,可以學到她平常見都沒見過的菜式。
離秋隨著輕彥來到後院,以前,這裏是種菜的小院子,可如今大冬天的,雪花已把地麵蓋住。
輕彥有點失落,自己居然錯把這裏當成上次做燒烤的樂田農莊了。
輕彥拍拍額頭,惱自己為什麼要想起他來,時過境遷,明明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樣。
“小姐,怎麼啦?你是不舒服嗎?”離秋問。
“沒事。風吹得有點頭痛。”輕彥掩飾著。
“小姐,你快進屋裏歇歇吧。”離秋著急的說道。
“不必。”輕彥走到院子裏某處露出葉子的地方停下,扒開雪層,再刨開泥土。
真幸運,好幾個大甘薯。
輕彥笑得好開心,如同當年才七八歲的她在這裏發現了甘薯時開心的模樣。
“嘩,好香。”離秋吸著鼻子。
主仆二人追隨著烤焦的香味走近,此時,展佑淩正在烤著個香噴噴的野兔,肥油滴在炭火上嗞嗞作響。
輕彥把剛才刨到的甘薯放入炭火內。
一陣歡笑中,三人大口吃著烤野兔肉。
展佑淩有點恍惚,他的彥妹妹長大了,率真可愛,給顆糖就笑的容易滿足的女孩。是大家閨秀,也不驕不躁,可以金枝玉葉,也可以風餐露宿;
無論哪一種,他都可以給她,當然,他更願意給她世間繁華、養尊處優的生活,哪怕給她一個天下,他也願意。
隻是,她會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