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兒真是個暖心乖巧的好孩子。她和那墨家公子,可已擬訂了好日子?”姐妹倆坐下來,姚玉便問道。
“說是下個月十八,墨家上門提親。”姚碧輕抿了一口茶。
“那姐姐可有得忙了,恭喜姐姐!”
“女大不中留呀,女子早晚要嫁人的,希望她能嫁個好人家,我也心滿意足了。”
“墨家公子挺不錯的,姐姐就放下心來好了。”
許府後花園。
“彥妹妹,這首曲子,我練了好些回了,有幾個音總是上不來,你幫我看看。”許暖說道。
輕彥婉婉落座,玉指輕揚,縷縷的古琴聲隨即悠悠揚揚地回蕩在空氣中,似絲絲細流淌過心間,如同所有最靜好的時光,最燦爛的風霜,而或最初的模樣,都緩緩流淌起來。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裴回,應照離人妝鏡台。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不知何時,姚碧姚玉陪同文公主佇立在亭院中,眾人聽著琴聲,久久不能回神。
一曲終,仍覺餘音切切,回味綿長,道不盡的絮語千言。
瞧見文公主的到來,許暖和輕彥連忙過來行禮。
“外祖母,您什麼時候到的?有失遠迎,請外祖母責罰。”兩人齊聲道。
“傻孩子,”文公主輕握著兩人的手,“我今天真是有耳福呐,能聽到這麼醉人的琴聲。”
文公主笑道。
“母親您要是喜歡,讓她們姐妹倆以後多陪陪您,多演奏給您聽。”姚玉道。
“姨母您說笑了,過人的琴藝都彥妹妹的,我可不敢獻醜。”許暖嬌滴著道。
“傻孩子,不必謙虛,你們姐妹倆琴藝都好,都好。”文公主溺愛地笑道。
“來來來,我們都往屋裏坐吧,這都深秋了,天氣涼著呢。”姚碧說完,便領著眾人往廳堂裏走。
婢女恭敬上茶,退下。
“玉兒,彥兒芳齡幾許?”文公主問姚玉。
“回母親,彥兒今年14了。”
“嗯,小丫頭都長成亭亭玉立的姑娘了。可有心儀的對象了?我看陸家的大公子挺不錯的,品貌非凡,溫其如玉,你看要是喜歡,我撮和撮和”。
在府中某個角落的某人聞言,嘴角抽搐了一下。
“母親,彥兒還小,我還想留她陪我多幾年呢。”姚玉嬌嗔道。
“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文公主握著姚玉的手,佯裝輕打著。
陸家公子,姚玉不是不知道。可是她暫且還不清楚女兒的心思,如果萬一,萬一女兒芳心已許他人呢,不就棒打鴛鴦了嗎?
故她先替女兒攔了下來。待和女兒了解清楚了再細細商量也不遲。
不求富貴過人,但求兒女一生幸福順遂。
大概,這就是天下所有母親最真切的期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