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經數載,時光模糊了記憶,不知又過去多少盛夏,舊樓翻新,昔日熟悉的事物也漸漸被曆史的洪流吞沒進入了回憶塑造的長廊之中,無論好壞都永遠成為了過去。
但人都是不同的,不同的人在回憶中好壞的分類,以及相處的方式方法都有所不同,形成了獨屬於那個人的專屬回憶。
就好像當初存於深淵的祁禦,後來重獲光明又跌入黑暗的顧辛,再到現在逃避內心,紙醉金迷,享於世俗混沌,不求救贖不求自我的顧遲。
所經曆的每一段回憶對於她來說都是不堪的過往,即便會有美好摻雜其中,對於她來說卻是痛苦,讓自身都不願意去麵對並提起的。
所以無論何時,即使嘴上說著滿不在乎的話語,實際上逃避最多的也隻是她自己。
存在於黑暗中的人,誰不曾渴望過救贖呢,但那隻是曾經罷了。
現在的她渴望的隻有紙醉金迷的生活,沉迷在曾經厭惡的世界中,靠著糜霓的一切渾渾噩噩的麻痹著大腦神經。
曾經的好孩子終會被那些人親手毀掉。
就像顧遲。
顧遲從未覺得自己是其他家長眼中所謂的成績好聽話,讓人省心的好孩子,也從不覺得自己就像那些嫉妒她的人說的一樣幸運、幸福,反倒覺得這個世界一直在不斷地打壓,針對並且迫害自己。
她學習一開始並不好,聽話也隻是源於早熟和習慣性聽從罷了,對於其他人覺得她很幸運能夠擁有開明且有錢父母這件事,她有的時候還會對這種話語表示厭惡。
畢竟她直至今日仍然覺得父母對她的好與放縱也僅僅是因為曾經無意的遺失她所感到虧欠。
所以她後麵融入社會之後會下意識的和所有人拉開距離。
雖然有些人因為顧遲對家人的態度和那些若有若無的距離感,曾高高在上的指責她。
但顧遲並不在乎,她知曉自己的情況與別人的不同,從回歸到所謂家庭的時候,時常因為家人的靠近出現強烈的應激反應。
對於所有人包含著警惕的情緒,也隻是後來緩和了之後才開始漸漸減弱,但對於家庭無法完全融入,無法做到像那些小孩一樣對父母撒嬌吵鬧。
她也曾羨慕過那些普通的生活,隻可惜再也不可能了,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講,都無法再和他們一樣了。
後來有人讓她生出了自己也能夠站在陽光下的感覺,她也曾抱有過幻想,但那感覺泯滅的太快,同時伴隨的還有孤立與毀謗。
“放過我”她也曾跪地祈求著那個人拯救她,後來她隻想被他們放過。
隻可惜無論多少次祈求,帶來往往都是是她與周圍人更加放肆地嘲笑與淩遲。
從那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她不敢,更不願與人交流,仿佛又回到了當初的狀態,也不願意告訴父母發生了什麼。
導致在父母察覺到什麼將她轉學後,很長一段時間處於一種十分極端的狀態,成績也跌落穀底,隻能砸錢出國。
而後來,身邊多了許多人,她也仍然是那副模樣,沉醉於墮落的深淵,醉生夢死。
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我渴望救贖,但是那是曾經……所以現在都去特麼的救贖,讓我一個人懦弱的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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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上輩子做了太多壞事,這輩子懲罰才來的這麼劇烈,我究竟還要堅持多久呢,我還得經曆多少次懲罰才能真正解脫。——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