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瑞柒
話是這麼說,但是這快過年的,大夥都忙著過年去了,街上哪會有人這個點還擺攤。
在路邊瞎轉悠半天也沒見著小販,糾結了許久,隻好帶著二人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靠著前些天買來的年貨做了幾道菜。那兩人倒也不講究,低頭便立刻狼吞虎咽起來。
吃飯時我了解到,她和我一樣,因為也沒搶到回家的火車票所以隻好向公司申請繼續上班。聽到這話我頓時充滿敬意的看向徐筱。此刻我才真正有空觀察起這位正抱著豬肘大快朵頤的女孩子。女孩個頭不高,蓬鬆淩亂的短發蓋住兩耳,拿筷子的纖細手指如同蔥段,小巧的嘴唇上塗著有些稚嫩的桃紅色唇釉,再配上頭頂燈光的照射下原本就白皙的皮膚也顯得更加透亮。臉上有些雀斑但配上嬰兒肥反倒讓人覺得更加可愛了些。這麼看來這女孩的五官都像是為這張臉量身定做的一般。總覺得長著這種臉蛋的姑娘一定會是個收入不菲的模特。不清楚為什麼居然會住在這種遠離市區的老小區裏。
人們常說一般女孩子第一次在外人麵前吃飯都會刻意收斂動作和食欲,尤其是長得特別可愛的女孩子,出門在外無論做什麼都會時刻注意自己的形象。可我麵前這位一聲不吭狂扒了兩碗飯還在拿著空碗給我看的家夥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吧,正常人會在一個剛認識不到兩小時的陌生人家裏這麼開放嗎?
回想起剛剛,這家夥一進門就忙把身上的米白色羽絨服脫下隨手扔在沙發上,皮靴也不脫就整個人陷在我的被子裏。雖然我不介意有女孩趴在我的床上。但好歹也看看環境吧,不是我吹,如果拿出去展覽的話,我的房間完全會被當作儲物室。
也不知是工作勞累一天的緣故,也可能是剛回家就被不知名的怪物嚇到的緣故,做好飯以後發現女孩已經在我床上睡著了。
女孩裏麵穿著一件白色的高領毛衣,我注意到她脖子處帶著一個黑色項鏈,外形猶如一把匕首,而匕首的正中靜靜的鑲嵌著一顆類似瑪瑙的綠色物體,方才喊她吃飯時並未察覺,現在卻隱隱泛著幽幽的光,尹煊也同樣注意到了這一點。隻是我們兩個男的一直盯著小姑娘看也不是那麼一回事,所以他默不作聲將目光收回,安靜的繼續吃著飯。我倒是沒那麼多耐心,好奇問道:“你那項鏈...”
“秘密。”回答我的隻有簡短的兩個字和一個壞笑。
“那個黑色怪物,你們有頭緒了嗎?”飯後,徐筱窩在沙發上略帶倦意的問著,好像已經忘了剛剛自己也差點喪命於此。“嗯,查到了一點。”尹煊端著幾本書慢悠悠的從書房走了出來。
“哦?說來聽聽。”我在廚房洗碗聽到尹煊這麼說不由地把頭伸了出來。
我發現就在我洗碗這一功夫的時間,這家夥不知道從哪又掏出一副眼鏡,還是金邊的,看起來像極了痞子。這時他正拿著筆記朝我這走來,推了下眼鏡便開始說起:“我翻遍了咱們這裏所有相關的書,再加上我的個人猜測,我覺得,這個怪物應該就是我們從小就耳熟能詳的‘年獸’,也可以叫它‘祟’。”
“你說那玩意就是年獸?怎麼這麼醜啊,你不說我都以為是哪裏鑽出來的大號老鼠,我得發個朋友圈罵兩句。”
向著聲音的來源望去,那家夥雙眼微眯看著手機。察覺到氣氛突然安靜下來又疑惑的抬眼和我們對視。我和尹煊對望了一眼,都被徐筱的吐槽搞得不知道說什麼,尹煊皺著眉便繼續解釋起來。
“‘年獸’這種動物並未出現於古書記載,不過首次提到‘年獸’的文獻來自20世紀30年代初的民國報紙中,上麵說相傳在遠古時代,年獸被形容為頭長觸角,凶猛異常,人們說像是獅子與狗的混合體。但是以我們今天看到的樣子來形容的話,長毛四肢,更像是猴子。記載裏‘年’長年深居海底,每到除夕才爬上岸,吞食牲畜傷害人命。。便出來糟蹋莊稼。每至年末歲首,人們就在家門口貼紅聯、放鞭炮,把‘年’嚇得逃走,不再危害人們。人們慶幸打敗年獸,便是\u0027過年\u0027的由來……而‘歲’的介紹也大相徑庭,所以基本可以判定所謂‘壓歲’‘除夕’‘過年’都是在對付同一種怪物。不過最重要的一點,無論是年還是祟,他們都隻在除夕夜害人。而我們要對付的那個,貌似並沒有那麼簡單,與其說我們對付的是年獸,我倒更覺得它是個年的仿造物。我收到最早的情報第一次有可能是它犯的案子是在三個月前,這是為什麼?而且我第一次見它時,它並沒有剛剛那麼強,隨著它殺的人越來越多,實力也在逐漸攀升,形體也越來越靠近記載。從最開始的隻是吸取孩子的靈魂,現在已經開始吃人了。這是最麻煩的。還有它為什麼會說‘認識我’....”尹煊的眉頭越來越緊了。
我搖了搖頭,這點我和他一樣一頭霧水,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得把明晚的問題解決了,不管他是年也好,祟也罷,它今晚沒得手估計很生氣,而且聽它的意思好像明晚會專門找我一趟。”我還是對我自己的性命更在乎一點,不管它究竟是什麼東西,可那玩意吃人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難道報警嗎,報警可能也隻會讓警察以為除夕夜多了三個瘋子吧,最近死去的人怎麼想也不可能跟邪物有關係,所以這麼說就隻能靠我們三個了。
“我有個主意。”沉思許久,尹煊抬起頭,一臉壞笑的看著我。“書上也說了,雖然除夕夜那晚它會凶猛異常,但始終是有弱點的。而且它既然自己說了明天還會來找你,與其等死,不如我們反過來埋伏它,直接給它來個甕中捉鱉。我列個清單,等待會睡醒後我們兵分兩路,玉書你去買清單上的東西,我則和徐筱去買一些秘密道具。剩下的,我們晚上集合時我再細說。”
我喜歡他的直爽,但我討厭他那種一看就算不上是好點子的壞笑。
時間一晃來到除夕夜,我一個人像個傻子似的背著大包呆在大街上,那小子太陽沒落山時給我打了個電話,告訴我突然有些情況要晚一點到,讓我在那裏等他。可此刻已是深夜,整條街空無一人。我裝備齊全,全身塞滿炮仗,有點特種兵似的嚴陣以待。但總覺得還是不安心,又摸了摸下午從室友屋子裏順來的朱砂,隻是可惜那小子早在半個月前就訂好了車票回家了,不然我現在肯定不會一個人。
等了好一會,兩人終於姍姍來遲。尹煊兩手空空,倒是徐筱手上拎著一個包。我鄙視的斜了一眼尹煊開口就罵:“你這大老爺們讓女孩子拎包不害臊嗎?”
他卻白了我一眼回懟道:“保存實力,你這麼牛,那要不待會對付那年獸你上唄?”
這兩下懟的我瞬間啞口無言,隻得轉換話題,問他包裏塞了什麼。
誰知他突然嘴角上揚,指著徐筱拎著的包說道:“這包裏是我們走了一下午才買的連衣裙,本來我是打算讓徐筱穿,關鍵時刻好歹能救你一命的,現在想想還是你自己穿比較合適。”
“這溫度穿這個,你認真的?”與其說能不能穿,我更在意自己是不是被侮辱了。讓我一個大男人穿這玩意。
“兩個選擇,要不就穿連衣裙,要不,你就隻穿那條紅褲衩。再說了,你難道真想讓一個女孩子替你做誘餌?”看著我猶猶豫豫,尹煊作勢要掏口袋。
被尹煊用自己的方法反攻自己,我張嘴卻一時間不知說啥,隻好將視線望向身旁的徐筱,後者隻是捂嘴偷笑。又望了望尹煊,他還是那一肚子壞水的表情看著我。
大丈夫能屈能伸!穿就穿,誰怕誰!接過徐筱從包裏拿出的那看著就糟心的大紅色連衣裙我就往草叢裏走去。而尹煊二人則是轉身布置陷阱。
看著挺硬氣,實際上剛開始脫衣服就被寒風吹的打了個噴嚏一個勁的上下牙打顫,不由得加快了速度。這小子,怎麼說都不讓我套在衣服外麵,說是紅色外露隻會起反效果,自己倒是套了一件紅色棉襖。我一邊嘴裏絮絮叨叨的罵著,一邊拿起裙子,卻不知為何,背後像是被人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