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風少筠玩穿越已二十多天了。雖然不能體驗下翻雲覆雨的輝煌穿越曆程,但是也小過了把翻手被子覆手褥子的頹廢癮。自驚遇風流寡婦後,剛回棚子,還沒來得及關上木扇門就“阿嚏”了三聲,向眾人宣告:我感冒了!於是直接被一驚一乍的小翠幽禁在床頭方寸之地,一被壓一被,用她的話說:“要逼汗。”雖然沒有啥湖錦蘇繡的精致,但陸家山窩子的物什也顯示出了自己的地域特色,兩字——實在。那縫合地相當密實的棉被中起碼塞了五斤棉花,厚實的兩條上下一壓,少筠本就不夠結實的小身板就直接陷到了褥子中,連吸下O2都得弄個大喘氣。正當她被被子給壓了個臉紅脖子粗,小嘴隻能噓噓喘氣時,正趕上李黑心踩點來給其換藥的時辰。關鍵時刻,李大大夫體現出了其高深的醫學素養,望聞了半響,就開出了方子,還特囑咐小翠他們:“被子,再添一條。”算你,狠!瞪視著李黑心那施然遠去的身影,少筠在腦中開始論證關於“封印大開,以暴製暴”的可行性課題。在此間不短的光景中,李黑心始終堅定其反派立場,對眼前這個柔弱無依、善良溫婉的小女子加以慘無人倫的迫害。在他一再施以毒手下,少筠額角的傷疤還是以其驚人的生命力終於愈合鳥。還記得最後一次換藥時,李黑心同學兩嘴角往下搭拉著,慈眉善目的表情也無心一表了,離去時的袖子揮得也失卻了往常的瀟灑,走的身影真真是那個失落啊。與此同時,少筠也第一次和著小翠一起,用亮晶晶的眼神目送他遠去。然後叉腰長笑:哦哈哈哈哈……我頭上的日本國旗終於摘掉了。自從少筠可以下地後,小翠就秉持著“打倒狐狸精,推倒路人甲”的行動宗旨,將“陸人甲攻防保衛戰”搗鼓開來。完美的戰略就是要將自己優勢發揚最大話。仔細研究了下當前的小身板,讓少筠支起家庭生計半邊天,和老公同奮鬥的計劃直接流產。“沒事,娶妻娶賢”小翠安慰道。是的,賢內助還是比較有市場的。“洗衣,會不?”搖頭,全自動的會開。“做飯,會不?”歎息,有電飯鍋會按。“刺繡,刺繡總會了吧?”蹙眉,踩縫紉機還湊乎,當初交了800報班學的。“那你到底會啥?”小翠頭頂冒煙,嘴角抽搐,瀕臨暴走邊緣。少筠伸出雙近日肥碩不少的白嫩素手,十指纖纖,兩指輕搭,細轉慢擰,柔聲曼語道:“搓麻。”隻見小翠白眼一翻,“嘭”一聲巨響,倒地不起鳥。少筠見了,趕忙蹲下,急呼之:“小翠……小翠……快來人啊,小翠暈了。”哎……第一百零一聲歎息,幽怨的眼神才剛醞釀出點水花,就被鐳射掃到,直接認罪式的低下頭來。小翠一邊在旁做針線,一邊不時抬頭練習眼刀。少筠十分憋屈的扯衣角,開始深刻理解一直被她用眼刀□□的李某人的苦處。馬有失蹄,人有失誤,人家……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話說,上次小翠同誌轟轟烈烈的倒地後,在少筠的大力呼救下,正貓在附近林子樹梢上研究鳥窩製式的小石頭英勇的衝了進來。然後,他負責托腦袋,少筠則專職掐臉蛋,哦不,是掐人中。在她的奮力一掐下,人是醒了,不過也落下了一個比較嚴重的麵子傷殘。第二天一早,小翠衝進門時,少筠抬頭,震驚,抽搐三連動。好,好,好有型的月野兔式額飾啊。就是位置偏了點,下移到了她菱紅小嘴上方。昨天的血印子光榮結痂了。她咋忘了,在躺床上挺屍的二十多天裏,貌似還沒剪過指甲。然後,小茅草棚中再次洋溢起中日友好的大和氛圍。繼少筠日本國旗降下後,小翠開始了其蓄東洋胡的新造型生涯。鑒於此事對一個豆蔻少女的深重打擊,這兩天,小翠隻能窩在家裏做針線,邊幹活計邊用眼神譴責罪魁禍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淚汪汪的咬嘴唇,少筠拿出李某人常擺出的委屈造型。不怪你怪誰!瞪!!5555555……低頭,懺悔ING?小李子,如果可以穿回去,我一定會少瞪你兩眼的!托腮幫子手由左手換成了右手再換回左手。無聊啊,真真是相當的無聊。距離小翠傷愈已經兩天了。少筠同誌和陸人甲同誌的同居生涯也開始兩天了。遙想當初,不顧她的極力挽留,小翠依舊狠心拋棄之的場景依舊曆曆在目。小翠畫外音:誣陷,跟你說了,是我嫂子懷上了娃,身子重,家裏地裏雜事多了,我走不開。少筠撇了小嘴:那還是拋棄,解釋就是掩飾。小翠,顫抖,出離憤怒,“噶嘣”又倒地了。反正,小翠回家鳥,遂一直埋伏在暗處的陸人甲開始了其光榮的登場。話說,陸人甲同學登場的第一天。日上三竿,少筠依舊埋頭,裹著被子,繼續床上蠕動進行中。但見,褥子中的某人心中自半個時辰前就開始了熱切的呼喚:小翠啊小翠,你咋還不來喊我起啊,昨晚臨睡前吃的小脆瓜已經被消化完了……好餓啊!翻來覆去,覆去翻來,痛定思痛,終於第一次在沒人吼的情況下,少筠決定自力更生,自己主動起床。我爬我爬,扒下裹在身上的被子,摸索了半天,抓到衣服,套進脖子……折騰許久,恩,終於穿好了。起了身,更覺的餓了。正當她陷入“出門求救乎,還是坐以待斃乎”的掙紮中時,終於聽到門口傳來小翠的天籟之音了。伴隨高分貝的一句:“你自己媳婦還有啥不好意思的!”利落的一飛踢,一隻盔甲鹿呈拋物線現身在她的麵前。看著小翠揮揮手,一副這裏交給你的表情,華麗地一轉身,棄之而去。少筠心裏大歎世態炎涼,真是無情無意啊,枉我和你朝夕相對二十多日。你好歹把昨日說好帶來的小脆瓜留下啊……遷怒,瞪視陸人甲,還我小脆瓜!陸人甲在她殺人的眼神下,雖顯局促,神色也不比初時相見那般自若,左瞄瞄右瞄瞄,隱有初見恩客的小清倌樣兒。他這份無辜相喚起了少筠久違的罪惡感,算了,看在你是我當前飯票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有容乃大。恩,消下了火氣的她,突然一個激靈,鼻子微微一抽搐,再抽搐……轉頭,把目光聚集到陸人甲的右手邊,再狠狠嗅下,然後兩眼一線。>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