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辦公樓外的大街之上,一派車水馬龍,人流穿梭的景象,再附上風和日麗,天朗氣清的氣候,身為集團小boss的李穎mm將已完成的季度會議紀要暫置一邊,十分愜意地小抿了口卡布奇諾。
感受著咖啡的縷縷香氣從味蕾渺渺流轉至全身各個毛孔,她頓覺將現任小秘從上海分公司挖來是多麼英明神武的決斷。就算隻為手上這杯咖啡,那4000+基本月薪也已值得回票了。
正當工作中間隙小休剛進入狀態,平時就第六感極佳的李副總突覺右眼皮子猛一哆嗦,然後就是一陣不受控製的抽搐,接著還十分破壞淑女形象地大打了一噴嚏。
“右眼跳災,左眼跳財?左眼跳災,右眼跳財?……”平時就十分講求玄學,甚至一度依其指示預找命中良人的李mm立馬抽出辦工桌第一層抽屜,拿起放於顯眼位置的命理著述,開始一陣猛翻。
正當她糾結於此舉吉凶之時,“嘭——”,伴隨著經理辦公室的大門抖三抖,一道爽利的身影帶著極具大姐頭風範的強勢氣場出現在她麵前。
“哪個……風經理,嗬嗬,坐坐……”雖然對於被人打攪自己的重大業餘愛好十分不滿,但抬頭之後,李副總硬生生將聲調由高八度下調到三十二和鉉,實實在在顯示出自己浸營職場多年的深厚功力。
雖然麵色十分不善,但在聽到李大副總說出那個“風”字的時候,幾不可察地看到幹練女子的眉頭微微抖了一抖,室溫更低下三分。
“坐就不用了,就兩句話,我想問下關於城西河濱項目的策劃,換翔信是誰定的?”被稱為風經理的女子一身暗色的職業裝,不論是利落的短發造型還是頸間的同色係絲巾,處處都顯示出打理者的精心。透出職場女子的自信和幹練。但就眼前此刻,她暫無暇顧及這些,屬下的一通電話讓讓不得不把機票臨時改簽。顯而易見,頭頂冒著火星的她並沒有打太極的閑情。舉止之中的黑火藥氣息和語氣裏的暴風雨意味,都表明此人現在心情處於極度不爽中。
就知道是為了這個,李mm心下滴血,麵上裝傻,本想乘著該同誌南下考察的當口就將事情拍板,但目前來看這個馬蜂窩是捅定了:“嗬嗬,翔信啊,翔信還是不錯的嘛,雖然他們資質有些不夠,但勝在做事積極。”
“不錯?!積極?!”但見眼前女子抱以冷笑,對這些職場辭令十分不屑,去年折騰得老娘差點上天入地,不想到頭來今年居然還這家破單位:“估計就拿錢那陣子積極。”
“上頭已經定了,要不你看……將就下!”室溫更低了,李副總下意識地搓了下手臂,理虧氣就短,苦命啊。
將就,真真是臉皮卓著的人物啊。對於李副總的無賴表現,幹練女子狠瞪之!擺明的托詞,也敢拿出來糊弄。
“小筠筠啊,我也不想的!”硬不起來,隻能來軟的,苦肉計開演:“想我們同進公司三年餘,同住宿舍兩年多!你就體諒下無權無勢小民我吧。”
李mm一邊發揮奧斯卡影後級別的演技,一邊把陳總的小舅子用意念痛毆了一百遍啊一百遍。捧不起的阿鬥,扶不上牆的爛泥巴,死霸著茅坑不怎麼怎麼,光靠著裙帶搗鼓枕頭風。
“換單位不行,ok!那就讓翔信找個單位聯合策劃。就之前提起的三家選一,讓翔信自己去談!”隻要能少見兩次那個紈絝子弟的標本,風少筠綜合考慮後,也樂意退而求其次。
“這個?那好的,我和老總他們提下。”李mm考量片刻,終於點了下高貴的頭顱:“對了,今天晚上我不回來吃飯了,有約!"
揮揮手,示意收到,少筠收起手頭的文件,瀟灑轉身而去。
裙帶關係,萬惡的裙帶關係!
雖然眼裏見多了這樣的事頭,在職場顛簸多年的她也早已練就出了相當抗性,但對於此次自己被“同僚+室友”無良人士的無恥陷害,她仍是耿耿於懷.
下班後,李大美人更是一如往常,幹脆利落地拋棄了孤家寡人的少筠同誌,佳人有約去了。徒留她一人,淒涼無比的去公司附近的小館子自助。
對於回家一人開夥的想法也隻是曇花一現,在盤算了下近來封存著的廚房欲重新燃生機所需的種種材料購備,她就直接將此念頭給擱淺了。
一邊咬牙職場的幕後交易,一邊怨念同僚的無情無義,風少筠站在路邊立等紅燈變綠。當然對於公司地下室那數量少到可憐停車位,她已連腹誹的氣力也無了。對於每天去馬路對麵取車,她已習慣近於麻木了,當然同樣麻木的那張停車費用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