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幾年的時候,又4個人自焚了……
兩年前,陳阿姨說自己被魔鬼附了身,村子裏有的人說她是病了,也有人說是被丈夫折磨得發瘋了,總之,陳阿姨如秋季雜草般,漸漸枯萎了。
“主啊,我萬能的主啊,我願一輩子積德行善,再不犯錯,望主能寬恕我的罪行,祛除我身上的惡魔吧!阿門!”
陳阿姨每天晚上睡覺前會進行禱告,可她禱告完卻久久不能入睡,魔鬼一步步侵蝕著她的大腦。她總是在冒冷汗,腰酸背痛,最近已經砍不動豬肉了。她總能感覺自己的腦袋像在屋子裏天旋地轉,心跳如同炸鍋裏的熱油一般,迸裂不安。
“你就禱告吧,也別治了,我今天去問了一下張大夫,他說要進城裏檢查。進城裏的醫院啊,太貴了!”陳海的父親一邊抽煙,一邊歎氣。
張大夫,其實就是張懿的父親,至於為什麼陳海的父親為什麼和張大夫關係那麼好,就不得而知了。
“沒啥事兒!以前有啥大病小病,我禱告一下,很快就好了,我估摸著再過一個星期我也沒事兒了!”聽到丈夫的歎氣聲,陳阿姨還是忍不住開始了反駁。
“唉——”又是一聲重重的歎息,如同鼓槌重重地擊打在陳海與其母親的心髒上!
麵對丈夫的苛刻薄情,陳阿姨每天以淚洗麵,有時安頓好海兒,她便喜歡出門逛逛,尤其是到田野間,躺到草地上,欣賞藍天潔雲。
秋天到了,家家戶戶的田地上都是秸稈。
傍晚,陳阿姨又進了田野中,把硬戳戳的秸稈踩塌下去,踩軟了,然後躺在了上邊。
“嘿,大小剛剛好。”陳阿姨踩的大小剛剛好,正好容下她的身子。秸稈就像一塊塊木板,包圍著陳阿姨,陳阿姨感覺很有安全感。
秋天的傍晚也很涼爽,陳阿姨瞥過頭,幾家人歡聚在一起,好似做燒烤吃。火紅的大爐子燒得正旺,陳阿姨羨慕極了。
秋風略過,吹動著陳阿姨的眉眼之間。風兒帶著細沙,不知卷動著誰的哀愁……
風兒,把火爐裏的火帶得更旺了。
陳阿姨頭又開始昏沉了,她閉上眼,開始了禱告。
“主啊!…………阿門”
她內心堅定,萬能的主終將給她帶來救贖。
上帝仿佛正在降臨,耶穌徐徐降落,撫摸著陳阿姨的額頭,仿佛在說:“我的孩子,你想祛除苦痛,還是想離開苦痛呢?”
陳阿姨怎麼想的,我們也不得而知……
耶穌的手可暖和了,他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能量,仿佛正在治愈著陳阿姨。
陳阿姨,一躺就是躺了一整晚。
第二天,陳阿姨的屍骨被找到了……屍體已經分辨不出是誰了,骨頭上粘著所剩無幾的筋肉,整個人躺的板板正正得,像在棺材裏一樣。
秸稈地裏,隻剩大片的死寂。是田地的主人在早上發現了殘骸。
“昨天我在燒秸稈的時候,好像確實聽到有人在咳嗽了,可誰知道啊陳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