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相處,讓阿剛覺得麵前的男孩跟孤兒院裏得其他孩子不同,在他眼裏,這個男孩可能跟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孩子都不一樣。
相處中,他發現秦子涵和他還有一個共同的外力條件,那就是兩人都並不希望被領養和與親人相認。
大概是因為秦子涵的出現,阿剛好像不太那麼討厭這個世界了,阿剛甚至覺得秦子涵這個朋友是這個世界補償給他的禮物。
一天夜裏,趁著大家都睡著的時候,阿剛帶著小男孩兩人一起去偷吃的,結果不小心碰到了白天做飯阿姨放在廚房台麵上的湯盆,無奈兩人商量著偷偷去浴室裏洗個澡。
小子涵在更衣室裏發現了阿剛背上的那些疤痕,看到那些傷疤,瞬間也就明白了為什麼其他小夥伴會說阿剛身上有難聞的味道了。
麵對阿剛的不知所措,他什麼也沒問,也沒有表現的很意外,表現的很自然就好像什麼也沒看見。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浴室,阿剛走在秦子涵身後麵,他不知道秦子涵會不會嫌棄他,他隻覺得很懊惱,那種發自內心的自卑和羞恥感,讓他走的怯懦懦的。這還是在秦子涵麵前第一次流露出這樣的情感。
小子涵打開一個水龍頭,調試了一下水溫,熱後來讓給了阿剛,自己又去旁邊打開另一個。
“快點啊,愣著幹嘛,一會有人發現我們就遭了。”
阿剛難掩尷尬走上前,一整個身體都站在淋浴花灑下,借著水流,掩飾已經不由自主紅了的眼眶。
“你這傷疤
看起來還不錯,可以長大了可以去弄個酷一點的紋身。”
“是嗎?那你覺得紋一個什麼比較合適呐?”阿剛也裝作淡定的說道。
“我看看啊…”小秦子涵正在洗頭發的手停了下來,帶著泡沫的手指在阿剛的後背比劃了一下。
“梅花鹿,你看你這個地方的傷疤像極了梅花鹿的角,還有這些一塊塊的疤痕,就好像梅花鹿身上的那些斑點。”
“哈哈哈,是嗎,聽你的,等我成年了,第一件事就是去紋個梅花鹿。”
小秦子涵輕輕鬆鬆化解了阿剛的心結,兩人像往常一樣在浴室裏隨意發揮,討論起東南西北的各種美食,阿剛沒去過外麵,都是聽秦子涵的分享,說到興奮的秦子涵沒有在意阿剛眼睛裏的光。
夜裏,阿剛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比秦子涵要年長幾歲,心思也更深沉些。
他身上的那些疤痕,一開始隻是自己去廚房偷吃時不小心打翻開水壺燙傷的一塊,阿剛不敢跟人提起,隻能自己費力處理,可是自己沒有人幫忙,也沒有藥,反複的炎症一直不好,反倒又弄多了幾處傷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他習慣了這種痛感,折磨自己成了他釋放自己痛苦的途徑,他慢慢在痛感裏找到了讓自己快樂和興奮的寄托,他知道這樣不好,卻無法克製自己。
但是,自從秦子涵來到孤兒院後,他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便沒有對自己做過什麼。
舊的傷口也慢慢痊愈,或許是因為他擔心秦子涵發現時候看到這些新的傷口會害怕。
在阿剛的心裏,秦子涵的出現真的對於爛泥一樣的他來說,是一種救贖。
閑來無事,他們會在格子間裏麵下象棋,阿剛會耐心的一步步引導秦子涵。
“你是怎麼學會的象棋?還這麼厲害的?”小秦子涵對他的誇讚從來都是發自內心的。對於阿剛的棋藝,他發自內心的讚賞。
“記得我跟你說,撿到我的那個爺爺嗎?他教的,他可厲害了。我也隻是學到了皮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