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話一說完,原本喧囂吵鬧的酒樓大堂,忽然寂然無聲。
能在這吃飯的,多數人都絕非善類。
無數客人回過頭來,等看清陳遠的相貌後,都是身子一震。
黑驢、少年、大寶劍!
這副尊容,近些日子已經傳遍塞外。
隻打眼一瞧,所有人都已經確定。
此人定是憑一己之力,攪得整個塞外天翻地覆,滅掉錢家,讓沈家俯首稱臣,讓一代黑道大哥盧雲翔甘心賣命的神秘長安少年!
隻不過,在一驚以後,不少人又低下頭,開始竊竊私語,目光也變的陰鷙和貪婪。
“老二,是不是他搶了錢家的所有產業?我們幹一票?”
“……我看行,這小子年齡不大,能滅掉錢家,想必靠的不是功夫,而是……身後有背景!”
“也對,我們兄弟本是亡命天涯,難道還怕那些朝廷走狗嗎?”
“噓,小點聲,估計想弄他的不少,等等我們最後上,撿個便宜!”
“……還是你小子高!”
……
竊竊私語中,陳遠不緊不慢,泰然自若的端坐在了大堂之中。
“公子想要點什麼?”
“準備一桌最好最好最好的酒菜,老子有的是錢!”
陳遠故意大聲說話,還把一疊銀票,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
“好的好的,公子稍等,小的這就去準備。”
小二低頭一看銀票,臉上已經笑開了花。
然而,等他轉過身去,臉上的笑容,卻隨即消失。
相反,他的眼神忽然變得陰森冰冷,嘴角也閃過一絲冷笑。
與此同時,二樓之上,酒樓的掌櫃,臉色也陰沉到了極點。
這些日子,他每天都要查看夏文昊發來的任務。
對於陳遠,他自然無比熟悉。
也明白,這少年就是夏家口中的必殺之人!
雖然自己沒啥本事,隻是夏家放在塞外的聯絡處負責人,本身無足輕重。
可是,一旦讓夏文昊知道自己不出力,後果將不堪設想。
獵物已經上門,你卻無動於衷,是貪生怕死?
既然貪生怕死,那留你這種廢物又有何用?
想到這裏,不知不覺間,胖掌櫃的臉上,已經冷汗淋漓。
對於夏家來說,自己這種人就是螻蟻,一個不順心,隨手可滅。
甚至,讓他去死時,死晚了都是一種忤逆!
“該死的陳遠,天大地大,為什麼你非得闖到我這裏?”
“難道別的地方就不能吃飯嗎?”
“什麼仇什麼怨,你這是要置我於死地啊!!”
掌櫃的喘著粗氣,咬肌不斷翻動,眼神中好像要噴出火來。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盡管與他對戰,就是以卵擊石,但…總要做點什麼!”
幾個深呼吸後,掌櫃的終於略微平複了一下情緒。
眼神閃爍之中,他快步向二樓和三樓的一個機關夾層中走去。
……
“公子,本店最好的酒菜已經備好,您請慢用!”
不多時,剛才那小二回來了,臉上又恢複了諂媚的神色。
他領著幾名下人,將陳遠麵前的桌子,擺了個滿滿登登。
陳遠看也不看他,當下便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毫不顧忌形象。
很快,酒菜便已下去大半。
小二插話道:“公子對這酒菜可還滿意?”
陳遠放下筷子,淡然一笑:“雖然比不上長安城,但也算有滋有味,而且你伺候的極周到,在這裏做一個小二,倒是有點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