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9月30日
我果斷的拖著行李,獨自一人踏上前往西藏的路。
今天……距離我的婚禮還有三日。
媽媽打來電話,不問緣由的責備我的任性,她將婚姻視為女人一生當中,不可褻瀆的事情。
可她不知道,我的未婚夫,在即將成為丈夫角色的三日內,
以生理需求為借口,選擇嫖娼,
將他從警察局接出來時,他篤定我一貫打碎牙往肚子裏咽的性子,一定會安然的接受這件令人作嘔的事情。
卻又在我反常的追究時,恬不知恥的告訴我:“許如斯,哪個男人不這樣。”
麵對他的厚顏無恥,我選擇結束這段可以預知的未來,連夜從貴州回了杭州。
我不願將就,賠上自己的一生。
過於了解我的母親,她早已經是被規訓的人,任何事情隻要有一絲轉圜的餘地,對於她而言,都是可以用妥協解決的。
而我……不願委屈自己。
哪怕請柬早已經發出,這場婚禮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我依舊強硬的告訴媽媽:“這婚,我絕不會結,陳西嫖娼,你既然覺得婚姻是神聖不可侵犯的,那媽媽你應該體諒我,不是嗎?”
媽媽沉默半晌,
被我的原由堵上,那些卡在她嗓子裏的話,
我本抱有稀缺的希望,認為她會諒解我的所作所為,哪怕她在我這裏,早已經麵目全非,
可是還是奢望她泛出為數不多的母愛,給予她的女兒身上,
可我……還是高估她了,
我得到的,是她打破底線的嗬斥:“你現在悔婚,我們一家麵子往哪裏放,”
麵子……
事到如今,她在意的仍然不是我。
“你給我回來,陳家的彩禮已經給你哥哥買房了,你現在退婚,這錢誰來還。”
“那不是一筆小錢,你就委屈一下怎麼了……”
我實在聽不得這些話,強忍著不被理解淚水掛斷電話、關機,將自己完全置於獨自渴望的寧靜當中,隻是耳邊的安寧,時刻被內心的委屈侵繞著,它像驚濤駭浪般,稍不留意,就能撕碎我所有活下去的希望。
心煩意亂的趴在方向盤上,將臉深深埋進臂膀,企圖遮擋那些糟心的話,濕潤的淚水早已經在眼眶打轉,我卻又強忍著不肯讓它流出。
就像畫地為牢,困住自己一樣。
我可憐母親年輕時的經曆,感恩她的養育之恩,卻又憎恨她對我的剝削壓榨。
一個被封建思想徹底控住的婦人,以男為尊,她早已經失去了獨立人格,早年為父親活著,晚年為兒子活著。
在清醒和麻木當中,她選擇了人言可畏下的沉服,並以此教育與她同為女性的我。
陳家的彩禮一共給了二十萬,這對於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我們而言,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但這不是給我的,而是給家裏那位三十好幾卻不爭氣的哥哥,他唯一的本事就是上啃老、下啃小。
沒有一份正經的工作,除了整天遊手好閑,他身無一技之長。
一個快要步入中年的巨嬰,永遠在家人的庇護下長大,這樣的人,有什麼前途可言,
除了吸血,旁的他一樣不會。
我才二十四歲,我清楚的知道,它不應該成為我的束縛,
可人呐!喜歡瞻前顧後,斷不幹淨的血緣,棄不了養育之恩徹底牽絆住我,讓我永無安寧之日。
所以……我想去找一個答案,
西藏之行是一直以來的打算,聽聞熠熠生輝的布達拉宮,超脫於現實世界,坐落在天山之巔,常年與冰雪為伴,有著巍峨壯麗下神秘色彩的傳說——布達拉宮,見蒼穹,見眾生。
佛說:“世間有佛,佛普度眾生,人間有人,人渡自己!”
迷茫的我,需要有人解答,以何自渡。
杭州距離拉薩有四千多裏的路程,自駕大約三四天左右,我開車比較慢。
但是我不準備在三四天內到達西藏,走走停停,觀賞沿途的風景,就當為自己放一個小長假。
他們知道我工作和居住的地方,我若不走,他們定然會上門以死相逼。
在臨走前,重新辦理了一張電話卡,我不想難得的休息時間,也被她們剝奪了去。
人生總要有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整裝完畢後,我的車緩緩駛向那座神秘而古老的殿堂,去尋找自我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