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野從黑夜中驚醒,睜眼便看見圓潤的月掛在天空。
月亮如那純真的眼眸,亮沉了墨藍色的夜幕。借著柔和的月光他低頭看向懷中,她不知什麼時候,竟俏生生地縮在他的懷中。
他聞到如鳶尾般的香氣,不由怔住不動,看著她那被幾縷秀發遮掩的側顏。她小巧而均勻的身體側躺著,閉合的眼瞼輕輕顫抖,頭埋在他的脖子裏,下麵墊著他的手臂。
他僵住不敢再動,怕驚擾了她。真實的壓觸感從手臂上傳來,但沒有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而麻木。他很快注意到自己另一隻手,同樣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從下麵伸入了她衣裳裏。下意識地,他手輕輕使勁,是一股溫暖柔軟的光滑觸感,當他摸到略帶彈性的凸起,立即反應過來——他正撫摸著著她的酥峰。
嗯哼。
懷中人傳來輕聲嬌哼。
兩人身體緊緊貼緊,她依著他的肩膀,呼吸微微變得急促起來。絲絲氣息撓在他胸膛上,隔著薄透的絲織衣裳,化成一股炙燙的暖流融入他的身體。
他微微轉頭,眼角餘光暼去,火堆仍在劈裏啪啦燃燒,但沒有聲音傳來。張三在不遠岩石邊上,沒有任何動靜,似乎已經沉沉睡去。
入睡之前,兩人隔著幾米的距離。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他們現在怎麼依偎在了一起呢?此事他完全沒有記憶。
微微轉頭瞬間他不由地動了一下,緊跟著,她在他懷裏同樣動了動,仿佛身體在回應。這一動,他立馬感受到胸前衣服是濕的。她剛才好像哭過。
王安野用那隻被壓住的手,摟住了她的腦袋。他下顎貼在她的頭發上,溫柔地蹭了蹭。他心裏忽然湧起一股強烈的感覺,就是保護她。他就那麼簡單而直接地覺得,甚至認為可以犧牲一切。
在年輕時,男女的愛戀總是簡單而直接,火苗一觸,便能以燎原之勢熊熊燃燒。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那時候,愛是無條件,是毫無保留,是肆無忌憚。最美好的事情,往往沒有起因。可是,任何事情一旦沒有起因,卻又那麼易碎。
他的手順著光滑的皮膚,從胸前到背後,把她緊緊抱住。
她慢慢抬起頭,吻上他的下巴,一直到嘴邊。他迎上去。兩人身體更加緊密地擁在一起。呼吸在急促交織,他看著她,看見她睜開如星星般的眼睛,世界閃爍了幾下,隨後她羞赧地閉上眼睛。
在另一邊,火堆光亮來回跳躍,似乎更燃了。
在這一刻,他腦袋一片空白,沒有想任何事情,隻是本能作出身體反應。如果還有一絲理智在熱火中幸存,那麼他希望火堆永遠不會熄滅,希望天永遠不會亮,希望這個如夢如幻的時刻永遠保持下去。這種感覺,完全超出他以往所體驗過的任何一種美好。
兩人身子變得滾燙起來,像是燃燒不盡的情愫欲罷不休。
他右手在她衣裳裏遊走,如入無人之境。他不知道即將發生什麼,一切僅僅是潛意識下的行為,如同飛蛾撲火,男子和女子之間的旖旎本就不需要任何引導,那是隱藏生命裏的不可抹去的向往光明的基因本能。男女愛戀是人類的誕生之所,又是他們的絕命之地,他隻消往前再踏一步,便會徹底沉溺在她如水一般的身子裏麵,再也無法生還。她輕聲嬌喘,似乎忍住了沒發出聲音,身子微微地扭動,似在躲避又似在迎合。順著他的手,像是小船溜溜撥開水漾,悄悄淌向無人之境,濕潤和溫暖在等待著他。
她比他了解的要主動,簡直不像平常的她。她早已輕輕解下兩人之間的阻礙,扶上他的小和尚,翻身坐了上來,一瞬間,青絲如瀑布般傾灑在他眼前。
箭在弦上,千鈞一發之際,她卻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