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溪山寨。
晚上八點,皎潔的月亮被烏雲遮擋,山雨欲來。
黎卿酒坐在藤椅上,百無聊賴聽著身邊的姑娘們聊天。
偏頭說話間,她們發冠上的銀飾隨著動作碰撞,有些吵人。
“卿酒,聽說巫樹陽在追求你?”邊上人推推黎卿酒,戲謔笑著。
燈光下銀飾熠熠的光芒,都抵擋不住她們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
她們說的巫樹陽是族長的兒子。他私生活混亂,寨裏有些姿色的姑娘幾乎都被他謔謔了個遍,隻有在縣裏讀書的黎卿酒幸免於難。
黎卿酒是溪山寨乃至苗疆,都難得一見的美人。
她是極具攻擊性的濃顏係長相。五官精致嫵媚,肌膚瓷白如玉,烏黑剔透的桃花眼尾下一點棕色小痣,媚眼婉轉撩撥間,比寨中的巫蠱術還蠱得讓人迷失心智。
在聽到巫樹陽的名字時,她秀眉緊蹙,不耐煩地解釋:“沒有,是他們瞎說。”
周圍的姑娘不信,起哄著又開始吵鬧。
六月的吊腳樓中有些悶熱,黎卿酒煩躁地拿起手邊的酒喝光,對她們說:“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不等她們說話,她就站起身往外走,蠟染刺繡裙擺蕩出層層弧度。
屋外。
涼爽的山風拂麵吹來,驅散了黎卿酒心底湧起的幾分燥意。
她扯開對襟刺繡褙子透氣,邊走下吊腳樓,就撞見了迎麵走來的人。
對方的身上帶著濃厚的酒精味,和詭異的奇怪花香。
“阿酒,你為什麼要離開我?外麵的世界有什麼好的。”巫樹陽醉醺醺地張開雙臂朝她撲過來。
黎卿酒想動手反抗,但不知怎麼的有點使不上勁。
她隻能後退一步,蹙眉說:“請你讓開。”
“哈!這剛考上外邊的大學,就嫌棄上我了?”巫樹陽一把抓住黎卿酒的手腕,麵目猙獰,
“我告訴你,你走不出溪山寨的。我阿爸他們壓根就沒準備讓你走。”
黎卿酒愣住,一時間忘記反抗。
“所以,還是乖乖留在這吧,”巫樹陽抓住黎卿酒的頭發,將她按在了牆上,
“整個寨子可都是我阿爸說了算。得罪了我,你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體內莫名的藥效發作,黎卿酒隻覺得腦袋發暈。
在對方欺壓上來前,她抬腳狠狠踹向他的襠部。
“啊!”
男人的慘叫聲響起。
黎卿酒退遠,立刻驅動蟲蠱為自己解毒。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體內的蟲蠱現在半點反應都沒有。
“別白費力氣了,這藥隻有一種解法。隻要你從了我,或許還能保住一命……”
巫樹陽伸手就要再去抓黎卿酒。
黎卿酒動了動手腕,纏在腕上的小白蛇張嘴咬上他手指,硬生生撕扯下了一大片帶血的肉。
巫樹陽痛苦的嚎叫聲再次響起,宛若殺豬。
黎卿酒一腳將他踹開,不敢再停留。
她咬破唇保持清醒著,步履蹣跚跑出了吊腳樓。
唇齒間的血腥味濃鬱,身體卻越發的沒力氣。
黎卿酒抬起朦朧的視線,腳步拐了個彎跑進山間小路。
隻要能堅持著回家就好了,她的解毒蠱肯定能解這種藥。
然而她腳下跑的更快,藥效卻越來強烈了。
黎卿酒讓小白蛇又咬了自己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