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他家道中落後無親無友,一直在唐家商行做事,唐家主母欣賞他,對他照拂有加,見他是塊讀書料子,便支持他讀書科考,有小道傳言,說他是唐家資助的女婿,誰人不知唐家隻有一個女兒,想來錯不了。”
安寧冷哼一聲,那宋遙嘴硬,自以為不說她就沒招兒了嗎,她有的是辦法探知!
不過,唐家?目光不由得落在兄長身上,隻見他擰眉深思,不知在想什麼。
兄妹倆陷在各自思緒,殿裏安靜的出奇。
少頃,淩王朝外大步離去。
“王兄你去哪兒?”
安寧朝外喊著,卻見兄長頭也不回的走了。
————
回到王府,趙鈺獨自在書房來回踱步。
唐家資助的女婿!這幾個字一直在腦子裏回蕩。
砰!一掌擊在桌案上。
難怪那女人自請和離!怪不得她簽和離書那般痛快!
就說嘛,王妃之位何等尊貴,就算他曾有怠慢,可考慮到女子清名聲譽也不能隨意放棄。
原來她早有私情!
宋遙與她相識在前,兩人定早已私享授受,先帝賜婚她無法抗旨,所以事後逮著機會就和離。
驀然想起某人說過的話:
【王爺知足吧,我沒給你扣個綠帽子就不錯了。】
【王爺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這幾個月啊,我吃得好,睡得好,偌大的府邸我一人獨占,既享了王妃富貴還不用伺候你,我巴不得你一輩子別回來,把王府徹底留給我。】
【有個閃失拖我一起守活寡?王爺放心,到時綠帽子給你戴一尺厚!】
“混賬!”
趙鈺一把將桌上書冊劃落到地,“奸夫!那就是她的奸夫!”
門外的小廝聽得心驚,不安的揉搓著手,可沒有主子吩咐也不敢貿然進去。
房裏的趙鈺越想越氣,胸腔像點了把火,愈燒愈烈!
————
福滿樓
“知道是何人嗎?”唐綰玥問道。
夥計搖搖頭,“對方沒說,瞧著裝扮像是哪家千金小姐,身邊不少隨從,一來就指名就要見小姐,還說見不到人不走,那派頭傲得很,小姐一會兒可要當心。”
“我知道了,左右在咱們自己酒樓,不怕對方生事。”
唐綰玥說著朝雅間走去。
門外把守著幾名侍從,雖是便裝著身,可一個個麵色凝重,目光如炬,一看就是精武之人。
推門而入,一位衣衫華貴,頭戴帷帽女子坐在裏側,見她進來,女子屏退了身邊丫頭。
房裏隻剩二人後,女子娓娓開口,“說起來,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見麵了,不過先前本公主未好好瞧過你,今日,算是正式相見了。”
唐綰玥有些意外,“尊駕是公主?恕民女眼拙,不知是哪位?”
當今皇帝膝下有子,尚無公主,先帝倒是有幾個女兒,這應該是哪位長公主了。
“未嫁的公主們,有幾個能輕易出宮的。”女子聲線傲慢,透著滿滿的優越,“自是天子的嫡親妹妹。”
“安寧長公主?”唐綰玥也是入過皇室的人,自是曉得,於是躬身福禮,“公主有禮。”
安寧細細的打量著麵前人。
唐綰玥做王妃時,其商戶女出身是京城貴婦們口中的笑柄,加上淩王對她的厭惡,致使人們根本不拿之當回事,一個沒有丈夫撐著的女子,其他女眷們也隻會更加肆無忌憚嘲弄,這位長公主也在其中,過去,從未正眼看過對方。
“不知公主今日前來為何?”唐綰玥問道。
安寧不是個能沉住性子的,直直道:“宋遙為了你,不惜回絕皇兄賜婚,了不起啊!”
“什麼?”這話把唐綰玥說懵了。
“本公主被你一個下堂婦比下去了,很得意吧!”安寧咬著牙。
天家女兒,輸給了個低微商賈,一想到情郎為這女人不惜抗旨,此刻隻恨不得撲上去將人撕爛。
“公主說的我怎麼不明白?”
“還敢裝!”安寧拔高了聲音,“宋遙護著你,不肯說出心上人,哼,他以為不說本公主就查不到嗎,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