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病,需要診治,就將四位大夫全部請到你們府上,那難不成,就你們蘇侯府的命是命,就她左佩芬和蘇梓岑的命是命!全汴州城那麼多老百姓,別人的命就都不是命了嘛!”
顧管事對安歡顏的話,全然不理。將頭揚的高高的。
“安小姐,說的對!別人的命就都不是命了!那敢問安小姐還記得蘇小姐的奶媽,她的命,蘇小姐可是……”
顧管事竟然又提起這事來,安歡顏被這事可是堵得七竅冒煙,有苦難言!
“你!”
“今日還請左公子、安小姐回吧!等到夫人和小姐無礙了!四位大夫自然就回去了,那時候,安小姐再去請就是!”
安歡顏眼睛裏透出的全是憤怒,血管裏的血液加速在運轉,腦子裏氣的嗡嗡作響,但是此時,眼淚是沒有的,理智是在線的,手上的拳頭捏的死死的,眼睛盯著顧管事,仿佛要吃人了一般。
左臨瑜見此情形,無奈,隻得將安歡顏往馬車裏拉扯。
“歡顏,事已至此,你在此抓著他們質問,也已經是無濟於事。我們不要折騰翠秀了,讓她能夠好好的走。”
馬車上,安歡顏木木的看著已經冰冷的翠秀,心也已經冰涼了,就似深冬那結的厚厚冰層的湖麵,再無半點漣漪,但這是事實,不得不接受。
安歡顏眼眶通紅,眼裏的淚光反射著細碎的光,抿了抿嘴。
“這事兒,絕不能這樣就完了!”
左臨瑜一路眉頭緊鎖,麵露難色。聽到這句話,他明顯一怔,像是繃斷了腦中最後一根弦,許久才張口。
一路上,安歡顏想著,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歡顏!後麵的事情交給我來辦吧,翠秀好說也是宰相府的人。”
安歡顏不言。
左臨瑜似乎話中有話,卻又欲言又止。
“歡顏,事已至此,節哀!人死不能複生,翠秀定也不希望你太過傷心。”
“我不像你那麼冷血!我一定會為翠秀討回公道。這不是天災,這就是人禍,若不是沒有及時救治,翠秀不會就這樣沒了,她們蘇侯府就是凶手,殺人的凶手!”
雖左臨瑜也覺得今日之事蹊蹺,可是他也知道,安歡顏本就和蘇侯府不和,如果安歡顏貿然衝動的去找蘇侯府的麻煩,又沒有確切的證據,那蘇侯府必定會借此機會,將安歡顏除去。
這事要查,但得從長計議!
“安歡顏!你冷靜些!你覺得就憑你,你能夠進得去蘇侯府,你能夠那他們如何!最後你隻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回到了宰相府,這動靜已然是全府皆知了。阮玉嬌安排廖婆子去料理了翠秀的身後事,給了銀兩,也安置好地方。
翠秀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宰相府。
在這個時代,女性本就地位卑微,更何況隻一個是高門貴府的侍女,人如草芥,命若浮萍。何以安身立命?又何以依靠終身?或許這是這個時代女性的悲哀吧!就算是高門貴女又如何,未嫁從父、出嫁從夫的觀念在他們的腦子裏本就是根深蒂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