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村破廟裏,涼風陰森森的刮著,裏麵的人不光心是涼著,身體也連帶著涼了起來。
禿三炮看到眼前的賈藤就氣不打一處來,順手就是一個左正腿一個右手鞭,打得黑藤規三嗷嗷直叫。
“你寫的信有用嗎?幾天下去了別說信上的,就連一個白麵饅頭都沒有一個,把我們當猴耍呢?”
黑藤規三一邊揉著痛處,一邊怯生生地回答:“好漢,鄙人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封信沒有送到我哥賈貴手裏。”
“你放屁,憑空汙人清白是吧,大當家的這人麵相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賣番薯的能有幾個錢,活埋了吧,我挖坑。”
那個送信小弟說的是那個義憤填膺。
“別活埋,別活埋,還要種地的地,活埋了不就汙染環境了嗎?我的意思是我哥長的很奇怪,一般的人不一定見過。”
黑藤規三連忙擺手道。
“賈貴那玩意,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當初就是因為他,我才狠下心下定決心落草為寇的。”
禿三炮頓時來了興趣:“喲,有故事,說來聽聽。”
“當時我還是個小販,在安丘城賣水果,這狗日的賈貴不光搶了我的水果,還打了我一頓,第二天看到我還說吃他的水果甜壞了牙,又訛了我最後的錢,最後走投無路才落的匪!”
那小弟攥緊的手青筋暴起,恨不得把賈藤給活撕了。
“這麼說這賈貴還是號人物,比我還惡。”禿三炮摟著自己的啤酒肚說道。
“嗯?”
眾人一陣疑惑,禿三炮也覺得自己說錯了話。
“我的意思是他真不是個玩意,做的事比土匪還不如,把他弟埋了埋了,給兄弟出出氣。”
“好嘞。”
小弟擼起袖子就是幹。
黑藤規三嚇得麵如土色,抖似篩糠,隻恨爹娘少生了兩張嘴,忙不停的叫著:“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老三插嘴道:“直接活埋不便宜了他,兄弟我手上的鞭子給你先甩幾鞭。”
老七也接著話茬:“嗯對,記得鞭子上塗點鹽水,邊打邊消毒,他這個弱不禁風的病貓樣,不消毒怕不是挨幾鞭就翹辮子了。”
禿三炮頓感欣慰,不愧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土匪,果然無惡不作,不損不歡。
這一鞭子下去,疼的黑藤規三那是日語都飆了出來。
“八嘎,八嘎呀路,你們地通通死啦死啦地!”
聽到日語,禿三炮愁上眉梢!
“你是日本人!”
“對的,我是安丘城特務機關長,要是鄙人出了問題,你們好果子沒得吃!”
黑藤規三爆出自己的身份本能的挺直了自己的腰板,讓自己的話更有威嚴。
“嘿,老大他也太看的起我們了,我們都餓多少天了,他還說風涼話沒好果子吃,我們不光沒好果子吃,壞果子也吃不著啊。”
老三要不是聽到果子幾個字,都懶得再說什麼話了,別問問就是餓的。
禿三炮質問道:“昨晚不是做了窩窩頭嗎?怎麼就沒壞果子吃了。”
老九有氣無聲地說道:“是,人老大昨晚辛辛苦苦吩咐我們做了二十個窩頭,自己才吃了十幾個過分嗎?”
禿三炮尷尬的老臉一紅,“還惦記著你那窩頭,我們現在連日本人都得罪了,這徹底沒我們容身之處了,不想著未來怎麼辦,盡想著昨晚沒吃到窩頭?!”
黑藤規三看到他們也怕了,頓時腰也不疼了,嘴也硬了起來:“對,你們就是秋後的螞蚱,沒有幾個可以蹦躂了!”
禿三炮麵露凶光,“嘿,你知道俘虜你囂張什麼!”
然後臉色又軟了下來,“囂張也囂張了,能不能請,麻煩,勞煩這位太君指一條活路。”
黑藤規三露出了一個自以為和善的笑容:“我這裏活路沒有,死路倒是有一條,那就是投降歸順我們大日本皇軍,我可以保證對你們既往不咎,秋後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