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籌交錯,酒後人的耳根格外的軟,黃金標看著白守義麵露微醺,便開始問道。
“白翻譯,你平時寫過工作彙報嗎?”
“那必須的啊,翻譯翻譯,肚裏沒有點墨水能當翻譯嗎?總不能天天雅蠛蝶,一庫,快哈庫吧。”
說完白守義腦子裏出現了無數的亂花,漸欲迷人眼。
黃金標拍了拍白守義的肩膀。
“白翻譯,你這說的哪跟哪啊,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白守義一個白眼甩了過去。
“你一個大老粗,哪裏懂日本的高雅藝術,一位老師就是故事一串啊。”
“得得得,你高雅,我們俗,那白翻譯你來救救我這大俗人喲。”
黃金標不想再聽白守義說的那些個雲裏霧裏,直奔主題,但是白守義聽到黃金標有求於自己,頓時酒都醒了幾分。
求人就是人情世故,人情世故就難免跟錢勾勾搭搭。
“可是,黃隊長,你知道的,這樣的事情總是需要花錢的。”
白守義一邊剔著牙,一邊風輕雲淡的顧左而言他。
黃金標咬咬牙,心想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行,事成之後,一枚大洋送上。”
“唉,可別答應的這麼快。”白守義連忙舉手打住,再繼續說,“我也得看看這是一枚大洋夠不夠。”
“哎呀,我的白翻譯喲,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寫了個批評會的總結稿,黑藤太君一會說格式不對,一會說情節不好,我實在沒轍了,這不讓你改改嘛。”
黃金標雙手不斷的拍著桌子就開始訴起苦來。
“拿你寫的稿子給我看看。”
“白翻譯,請你務必認真仔細的看看,看看還有沒有救。”
黃金標把兜裏折的方方正正的稿子交到了白守義的手上,白守義也沒細看,就冷笑了一下,卻把黃金標給驚到了。
“我說白翻譯,你這是笑什麼,你看稿子啊。”
“我也就這麼粗略一翻,這寫的什麼玩意。”
白守義一臉嫌棄。
“兩枚!”
“仔細一看寫的也不是無藥可救。”
“三枚!”
“再仔細一看,可圈可點的地方也不少。”
“兩枚!”
白守義有點不可置信。
“嘿,你這價怎麼還越叫越少了。”
黃金標嘿嘿賠笑,一臉無奈。
“白翻譯,我就三枚大洋餘錢了,再多我也掏不出來了,我這不是也怕你再仔仔細細的看下去嘛。”
白守義嫌棄一臉,對於這沒皮沒臉的黃金標也隻能兩眼一翻。
“行,三枚就三枚,這稿子我幫你改改,要是野尻太君問起你寫的怎麼樣,你就說自己加班加點的在潤色,在修改就好了。”
“就這樣?”
白守義手一攤。
“那你還想怎麼樣?”
黃金標總覺得心頭少了一件事,身心都輕鬆了起來,二人吃好喝好的就去了憲兵司令部。
下午時分,有個穿著十分講究,長得十分秀氣的少爺下了麵包車,進了鼎香樓,碰到了正在插科打諢的賈貴。
賈貴想起自己還是林彥時看的《地下交通站》時的林靜自己還不是很覺得有多美。
如今親身實地的林靜到了跟前,哪怕是女扮男裝,賈貴都能感覺到美。
心中癢癢的,一直有個旋律在繞梁。
“美是初見
燃起愛情火焰
燃燒在茫茫東海邊緣
隨著風飛翻
卷睫盼
明眸璀璨我捉不住
你若即若離的手指尖”。
林靜被這臭名遠揚的漢奸盯得心裏有些膈應,把帽簷下拉,就奔著雅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