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實屬舒服,以至於賈貴一睡睡到了太陽曬屁股,麻溜收拾撿點好自己,就匆匆往鼎香樓趕去。
孫友福一看賈貴來了,想躲,這哪躲得過賈貴這雙眼睛啊。
“孫掌櫃,你這是要往哪鑽啊?”
賈貴一個快步並把孫友福喊住。
孫友福被抓個現行卻也是不慌不忙。
“嗬,瞧賈隊長您說的什麼話,這不是看到您來了,想著跟您斟一杯酒,迎迎您老人家嘛。”
隨即拿起桌子旁的酒壺往酒杯上一續,便推向了賈貴。
“嘿,活絡,但今個我可不是來喝酒的,孫掌櫃你這大夥計到了嗎?”
瞬間孫友福兩撇眉毛就耷拉了下來。
“您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別說我以前還真沒看出您賈隊長有這本事,我那大夥計就是您送過來的。”
“喲,蔡水根還真當大夥計啦,那我以前的酒飯錢?”
賈貴故意不說完,就想看看孫友福怎麼接。
“可不是嗎?在這左管右管,我師娘嫌他名不正言不順的,就把他提拔為了大夥計,您看這是怎麼一回事嘛。”
孫友福顧左而言他,錢的事他隻字不敢提,畢竟眼前人的飯錢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些個家長裏短我管不著,我就惦記著我拿著個酒飯錢。”
賈貴半倚著櫃台,一邊用扇子不斷的敲打著手背,一邊不斷的抖腿。
“行行行,願賭服輸。”
孫友福拿出賬本,算盤開始算起賬來。
“這個月的買賣全是白做咯,賈隊長你這麼能算,你給我算算,你說這戰爭結束是八路贏啊,還是……”
賈貴能拿扇子敲起了櫃台,惡狠狠的盯著孫友福怒嗬道:“大膽!孫掌櫃你是包藏禍心,還是想到我特務機關做做客啊!”
孫友福不禁嚇,算盤都打亂了。
“哪能啊,我也就多嘴那麼一問,賈隊長別往心裏去。”
“哦,那我倒要問問孫掌櫃,您是希望誰贏啊?”
賈貴一臉壞笑的看著孫友福。
“那,那當然是八路……希望八路輸啊。”
一不小心,孫友福差點說漏嘴了。
“既然你們平民百姓都不一樣八路贏,那八路能贏嗎?你問我希望誰贏,也不看看我是誰,當然是皇軍贏啊。”
說的時候,賈貴用手指蘸了蘸孫友福到的酒,一邊在櫃台上寫了個“八”字。
說完後,賈貴一口幹盡了杯中酒。
“呸,孫掌櫃你這酒摻了多少水啊,都沒酒味了。”
噴出的酒就把櫃台上的“八”字給吞沒了,隻剩下孫友福還有些懵,尷尬地回答。
“這不是怕酒太烈,燒壞您賈隊長的胃嘛,我剛剛才算到一半就快兩個現大洋了,這不算盤都亂了,這麼著湊個整就兩現大洋,我這就跟你平賬。”
賈貴眼咕嚕一轉,賊靈靈地低聲跟孫友福說。
“怎麼的,孫掌櫃肉疼吧,想不想把這兩現大洋賺回去?”
“賈隊長啥時候能有這好心思?”
孫友福覺得自己好像出現了幻聽,感覺今天從碰到賈貴開始就像是在做夢。
“嘿,孫賊怎麼說話的,愛賺不賺,爺我還不伺候了。”
賈貴抬腿就要出門去,孫友福連忙出了櫃台一把拉住了賈貴。
“賈隊長,賈隊長,我這是還沒睡醒說胡話呢,您不要介意,俗話說有錢不賺王八蛋,我哪能當那王八蛋呢,你就說怎麼賺吧。”
“算你小子識相。”
賈貴指了指鼎香樓的後房。
“你那些客房空著也是空著,我把賬付給你,你這房租給我半個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