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沈妤蒽從遠遠處,看著眼前人山人海的場麵,一會兒,幹脆走到宴會廳外的花園裏。
花園裏一片寂靜,安靜的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都那麼清晰…讓人心生淡然,她向來不喜歡人群嘈雜的環境,從小便是如此。
臨近夜晚,一陣晚風向她輕輕拂來,是入秋的晚風,打在身上的感覺並不寒冷,反而帶著一絲絲暖意。
她就靜靜的站在那裏,兩隻手撐在花園的石柱上,一襲白色輕紗長裙,側臉漂亮而精致,金色的長發被風吹的許些淩亂,也不失溫柔。
她抬頭注視著那一輪皎潔的圓月,思緒漸漸進入了恍惚。
圓月,象征著團圓…
鶴玹洲,我又什麼時候會再次與你相遇,我想,大概,再也不會了,或許,在英國那邊,你也早已有了更好的歸宿。
隻是,4年前的你發的那場誓,即使是你即興許下的誓,我也恨你隨口許下的諾言。
…
想著,她的眼眶裏有淚水在打轉,沒有流下來,那是她最後的倔強,她不會在為他而再一次流淚了,過去的事,早該翻篇。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下複雜的心情,隨即轉過身去,與不知何時站在身後的男人對上了視線。
望著男人那副熟悉的麵孔,俊美而立體,隻是,當初那副稚氣的少年感完全脫去,蛻變成為成熟穩重的男人。
她意識瞬間清醒,愣住了片刻,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鶴玹洲?
她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抬起手對著自己的臉準備一記耳光,然後被他骨節分明的手握住了細嫩的手腕。
…
鶴玹洲微微挑起好看的眉,眼裏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沈妤蒽,你怎麼還跟以前一樣,傻乎乎的。”
隨後,他放下了握住她手腕的那雙手。
彎下腰,薄唇輕貼近她的耳邊,似乎想和她說些什麼,沈妤蒽未等他開口,直接伸手將他推開,轉身就要走。
鶴玹洲有些懵,迅速反應過來後,再次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這次力度比剛剛重了不少。
她哪比得過他的力氣,頓時重心不穩,往他身上倒去,鶴玹洲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順其自然的輕輕摟住她的腰。
沈妤蒽被他親密動作後,心裏很不是滋味,眉頭緊皺,平靜的開口:“放開。”
很顯然,她並沒有那個閑工夫和他玩無聊的欲擒故縱遊戲,也沒有那個興趣。
鶴玹洲知情的下意識鬆開手,在他鬆開手的那一刻,沈妤蒽低著頭整理著衣領,一句話不說。
他也沒再說什麼,走到另一邊,拿出一根雪茄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煙霧,煙霧繚繞,讓人看不清他的臉。
過了一會,他轉頭看向她,聲音有些沙啞:“沈妤蒽,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會怎麼做?”
話語剛落,沈妤蒽自嘲一笑,雙手抱臂,用鄙夷的目光將他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漂亮的眼裏卻充斥著藏不住的厭惡。
“喜歡我?我怎麼不信呢。”她語氣冰冷到了極點,沒有任何感情。
“…”他嘴角抽了抽,眉眼裏那股浪蕩不羈的獨特氣質在此刻暴露無遺,他將拳頭握緊成一團,語氣卻依舊溫柔:“那,給我一次證明的機會?”
果然,她骨子裏那股驕傲倔強的狠勁還是沒有改變,不錯,是他認識的那個沈妤蒽,很有底氣也很有膽量呢。
沈妤蒽沒想過她會這麼回答,沉默了片刻,臉上看不出沒任何表情:“請你自重。”隨後,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不給他一分一秒挽留的機會。
鶴玹洲目光緊盯她離開的背影,白色輕紗長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身體線條,雪白而骨感的後背若隱若現,身材高挑纖細而不失性感,簡直堪稱人間尤物。
…他反射性咽了咽口水,眼裏閃過一絲複雜情緒。
在她認為脫離了鶴玹洲視線的那一刻,沈妤蒽再也繃不住了,下意識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心跳速度極快,砰砰作響的聲音頻率高而繁。
在終於繞過了人群後,還不小心撞到了一個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不過她始終沒抬頭,隻是不停彎腰和他鞠躬道歉賠不是。
未等男人回複,她便風一樣的溜了,逃跑的模樣像一隻落荒而逃的小貓咪。有些滑稽,有些可愛…
男人眉頭微皺,語氣淡淡的開口:“真蠢。”
她的心情差到了極點,徑直離開了宴會現場,坐上車後便立刻吩咐司機往別墅的方向駛去。
她不知道的是,男人視線根本就沒脫離過她,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鶴玹洲手裏搖曳著一杯盛滿紅酒的高腳杯,以一種掌控者的姿態,欣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