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兩個人什麼都沒做,蘇柒安本來以為自己會人生,結果聽著陳斯恪給她念故事,靠在她的懷裏睡著了。
陳斯恪看著懷裏熟睡的姑娘,雙目緊閉,枕在他的手臂上,手搭在他的腰上,緊緊依偎著他,他親吻熟睡姑娘的額頭,祝她一夜好夢。
他關了床頭燈,摟著她入睡。
一夜安眠後,蘇柒安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身旁的愛人,覺著格外安心舒適,閉上眼睛,靠在他的胸膛上。
陳斯恪睡眠很淺,她一醒,他也醒了,手臂從她背後摟住她,剛起床的聲音還有些沙啞,“怎麼不多睡一會?”
她抬起頭,伸手去摸他的下巴,有一層硬硬的胡茬,“睡不著了,但是也不想起床。”
“那再躺一會,我們說說話。”
蘇柒安說:“今天你有事嗎?”
“今天沒什麼安排。”祁勉知道他回臨北,幾個人約出來聚聚,但是他還沒有應下來。
“那陪我去看看哥哥吧,我有好久沒去看他了,我想他了。”
她有很多話想對哥哥說,也有一些事情該告訴陳斯恪,他們是要生活一輩子的身邊人,她應該更勇敢一些,把那些過往告訴他。
陳斯恪也想起當年他曾陪著她去看過一次,他其實至今都不太了解蘇子桉,那些隻言片語都是從蘇柒安口中說出來,他的過往於他像迷一樣,那部分謎團裏麵也包含了一部分的蘇柒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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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墓園的時候,天變陰了,寒風蕭瑟,蘇柒安裹緊身上的黑色大衣,風吹亂她的秀發,她臉上流露著悲傷的情緒。
滿天星放於墓前,包裝紙被風吹著發出”沙沙“的聲音,她跟陳斯恪立於白色的墓碑前,深深鞠了一躬。
“哥哥,七七來看你了,還有阿恪,我把他也帶來了,你還記得他嗎?他是我男朋友,我們要過一輩子的。”
兩個人十指相扣,陳斯恪說,“哥哥,您放心吧,我以後會對七七好的,絕對不會辜負他。”
陳斯恪借故去一旁抽煙,把空間留給蘇柒安。
蘇柒安看著陳斯恪抽煙的背影,她又看了看墓碑,“哥哥,我就認定他了,關於很多我都沒有跟他坦白,我想告訴他,我不想藏在心裏麵,太痛苦了,你不會怪我吧。”
隻有凜冽的秋風聲,但卻像是蘇子桉對這個妹妹的回答。
“你是那麼好的人,我相信你不管做什麼,都會支持我的。”
“哥哥,時間過得真快呀,我今年已經25歲了,我們已經在這人世間分離十多年了,時間長到我已經快忘記你的樣子,以後我會結婚生子,會走過30歲,40歲,50歲……一天天變老,最後變成一個頭發斑白的老太婆,變醜變老,你可不能嫌棄你的醜妹妹呀。”
說到這裏的時候,蘇柒安的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蘇子桉的生命永遠停留在了十六歲那年,她不會有機會看到他變老的那天,他也無法有機會看到她結婚生子的時候。
如果哥哥沒去世,他會陪著她一起長大,等到了初戀的年紀,他肯定會很操心,怕她遇到什麼小黃毛,說不定還會每天耳提麵命她不能早戀。等到了結婚年紀,她會帶著男朋友來見他,他作為大舅子,肯定會好好為難未來妹夫一番,再威脅如果不好好對待妹妹,就揍死他……
想到這裏,蘇柒安又笑又哭。
她蹲在墓碑前,手指滑過墓碑上的名字,“哥哥,我們如果有來世,我們就這樣過好不好,你還要幫我帶孩子,如果是個女孩兒,你肯定會很疼她吧。”
蘇柒安還說了很多話,她有太多想傾訴的東西,而這些話隻能跟哥哥說。
到最後,“哥哥,我走了,等下次再過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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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園很寂靜,兩個人走出去後,蘇柒安並不著急離開,她向陳斯恪要一根煙,她已經戒煙很久了。
許久沒抽煙,剛抽第一口,就嗆了一下,抽第二口的時候才適應了。
“阿恪,我想跟你說說我哥哥,但是我必須在這裏說,因為我回到家了,我就沒有勇氣再說了。”
“我跟你說過的,我哥哥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他跟我不一樣,他真的很善良。”